藏在碎发后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染上温度,路霁又在心里低骂了一声。 ……操,她眼睛确实好看。 * 晚上,林渡没关严的卧室缝隙里露出微微的光芒,林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站在蒋知越的身后看着他不断誊抄林氏家规的动作。 她大体看了几眼。 蒋知越模仿字体的水平确实厉害,林渡写字一撇一捺恨不得从纸的着头划到纸的那头,字草到极致反而带着点她独有的潇洒张扬。而蒋知越自己写字则是标准的楷体,字正方阔,结构匀称紧凑,和林渡的字其实不同到十万八千里。 但就是这南辕北辙的字体,蒋知越却能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把林渡的草字给模仿了个九成九,精准度高就算了,速度还快,两三天的时间,家规已经快被他抄完了。 林渡看得啧啧称奇,问了以后才知道,蒋知越小时候干过帮人抄写检讨或者写作业这类的兼职,做了一个‘无他,唯手熟尔’的极佳例子,这才练就了这一手的本事。 “行了,抄了好几个小时了,反正就差一点了,你明天再写或者我自己来就行。” 林渡自诩还是有点人性的,几万多的家规她每天写一点都写的手疼心烦,更别说是蒋知越这一写就写几个小时的架势了。 蒋知越抬头看见林渡虽然不滴水但仍旧湿润的头发,点了点头,只简短地说了一句‘剩下的我帮你写’算是对林渡那句话的回应,就接过林渡手中的毛巾,安安静静地给林渡认真擦着头发。 林渡略微仰着头,卧室里今天开的是黄色的暖光,自上而下从蒋知越头顶落下,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影。 蒋知越能感知到林渡直白的目光,他眼睫颤了颤,抿着唇犹豫了一下,才像是鼓起勇气一般目光移向林渡,“怎么了?” 林渡笑着摸下巴,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蒋知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既视感?” 她明明说得轻佻随意,但尾调带着笑,仍旧勾得蒋知越红了脸。 “……别胡说。”蒋知越慌张地逃开视线,往旁边移了一步,欲盖弥彰地遮挡着脸上的红晕,却阴差阳错地把红得仿佛能滴血的耳廓暴露在了林渡视野。 林渡看着蒋知越滴血的耳垂,指尖动了动,心里一痒,拉着蒋知越弯下腰,偏头覆上了他的唇。 蒋知越身体僵硬了一霎,转瞬间便放松下来,两只手捧着林渡的脸,专心致志地闭上眼睛,只剩下一双犹如蝶翼般颤抖的眼睫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