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同学金盆洗手,不干了。” 黎荀:“……” 打算金盆洗手的小余同学思维跳脱很快,话锋一转又说到:“唉你不知道我下午有多煎熬。” “休息的时候那个寸头教官让我们去树荫底下,结果那片挨着小树林,全是蚊子,半个小时咬了我五个包!” “五个!”他扭过脑袋,比手势,“你看我这里、这里还有那边……” 黎荀神色微动,分出眼神。 从刚才开始余岁就一直在挠自己的后腰,不仅如此,脖颈侧边依旧有一块红肿。 “早上是左边,现在是右边。对称了都,”余岁嘀嘀咕咕,义愤填膺地说,“驱蚊水都不管用,痒了我一天!” 黎荀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一瓶青草膏。 “你可以咬回去。”他说。 “……” 余岁冷漠:“这不好笑。” “别乱动,”黎荀摆正他的脑袋,“头抬起来。” 余岁乖巧地仰头。 微凉的触感贴上脖子,惹得他睫毛颤动一瞬。 进入高一的余岁眉眼已经不像从前还带着孩子气,但和同龄人相比却仍显得稚嫩。 黎荀只撇了一眼,不动声色继续涂抹。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头顶的老式风扇在“呼啦啦”地转动。 “好了。” 微妙的气氛由黎荀先打破。 “晚上把驱蚊水带上。”他边说边准备合上行李箱。 余岁突然叫停他:“等一下先别拉拉链!我想起来,我的皮带在你箱子里!” 黎荀顿了下:“你的皮带,为什么在我箱子里?” “前天晚上忘记放进去了,塞不下了所以……”余岁眼神飘忽。 “……” 看着人卷翘的睫毛以及澄澈一眼能望到底的眼眸,黎荀无奈也跟着勾勾唇角,任劳任怨地给他找。 皮带卡进最里侧的孔洞,余岁戴上帽子,哀怨地照了照镜子:“好丑,一点版型也没有。” 军训的衣服都是随机发放,可尺寸几近相同,全都一样松松垮垮,肥大的迷彩服挂在他身上,此刻腰间只系了一根绳子。 中午换衣服的时候走得匆忙,余岁压根没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 现在认真揣摩,活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同样是迷彩服,再看那位高冷酷哥。 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匀称,粗糙劣质的布料也能穿得像高定,纯纯行走的衣架子。 就……还挺迷人的? 突然冒出的词让余岁脑袋里“叮”了一声,摇摇头试图将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想法甩出去。 黎荀背对着余岁,没看镜子,低着眼皮不知道视线聚焦在何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