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余岁就这么仰着脑袋,一双澄澈的杏眼坦荡荡地望着他,好似刚才的问题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过就他这个脑子,再复杂又能复杂到哪去? 譬如你要问为什么,他可能会平铺直叙地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啊。 甚至反问你:两情相悦也不可以吗? 这样直白,饶是黎荀也招架不了。 果然,余岁就是这样直接:“你不想吗?难道对我没有欲望?” 首先没有欲望这点就不大成立。 搂搂抱抱难免会碰到点不可描述的东西,这没法避免,黎荀也不是神仙,只是冷惯了,可以做到任何事都波澜不惊,平和应对。 实际光是触碰,就已经令人难以克制了。 更别提顶风作案的人,邀请似的想让他破戒。 他好歹是血气方刚的男大。 不过余岁哪能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脱光了站在黎荀眼前,都不一定能成功如愿。 所以余岁开始思索,接着努努嘴,挑挑眉,摆姿势:“要这样?” 然后又抬抬下巴:“还是这样?” 最后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场景问题。这里不适合调情。” 黎荀看他搔首弄姿:“。” 要说江城人民是以朴素含蓄,和蔼友善出名,那么余岁一定是那白纸上的一点朱红,例外之中的例外。 再归根溯源,祖上一定不是纯正的江城人。 即将十月的天,说冷根本冷不到哪去,但黎荀就是觉得自己的脖颈被阴风吹得有些僵硬。 像得了风湿的老头老太。 他们这位高考状元,不论是数学还是物理,不论是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小问,还是填空,还是,他都可以从容解答。 但就是对余岁没辙。 就在余岁手即将触到黎荀喉结的时候,吃人嘴短的大黄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 很及时。 于是在沉默的第五秒,余岁摊手:“好吧,其实我也没带。” “没有身份证,黑旅馆可能会要求加五十块钱,”余岁郑重其事,“说不定半夜还会偷偷报警,过来排查我们是不是嫌疑犯什么的。” 余岁自己给自己解释:“所以还得回学校。” 说完他又给摇尾巴的大黄看那空空如也的纸袋:“好了,大黄,没有第四根烤肠了。” 黎荀第二次失语:“……” 第三次也很快,到宿舍楼下,该是各回各寝、各找各床,但余岁这个黏人的劲,比麦芽糖都正宗。 在表示“楼梯黑黑”“他怕怕”,要求男朋友给他送到寝室门口之后,爬了三层楼,他又开口撩拨人家了:“今晚只有我一个人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