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四皇子呢?” “谁?” 纪云山一脸知女莫若父的表情,言之凿凿,“前些天京都那边,他不是还寄了信给你?” “那驿站的信使可跟我说了,那边对你好像很是上心。” 熟悉的清俊面容缓缓映于脑海中,她这才反应过来父亲说的是谢允丞。 想到那封未开封便丢至炭火盘里的信件,语气有几分不明,“原来您是因为这件事啊?” “女儿与他并无私情,您多思了。” “再者,我也不喜欢他那种类型的,您犯不着找一堆相似的人来让我相看。” 前世的她便是这般,受谢允丞步步哄骗,以致整个纪家都跟着她陪葬。 况且找人当替身这种事,她是半点兴趣也无。 但父亲到底是费了一番心思,故而她并未完全回绝:“这件事不如先放一放。”纪黎意有所指道:“实在担心,像您先前所说的那样,之后找个心性纯善的良家子弟入赘就可。” “至于四皇子,您真的是多想了。再者,我们纪府是断然不能牵扯进这趟浑水里去的。” 她最后一锤定音,“佛家之人更讲究缘分因果,感情这种事无外乎也是求一个缘字,您觉得呢?”轻啜口茶水,淡淡道。 紫竹叶的清香萦绕舌尖,伴着茉莉花的淡雅,煞是好喝。 纪云山被她一席话说服,思索片刻后点头,“那也是,这种事是急不得。” 自家女儿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点上他是十分放心。 瞥见纪黎始终淡淡的神色,一瞅就明白她对这事不大上心。 他不禁心下暗叹:看来自己往后要多多留意才行。 父女两人一番交谈,倒是其乐融融地用完了晚膳。 晚云渐收,太阳西沉。 用过晚膳后有些食困,便想着带云壹四处逛逛。 醒来后这几日都忙于礼佛静心,这么彻底地闲逛与放松倒是头一遭。 院子内的祈福树上到处挂满了红绸与香囊,乍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 荣华寺是这边陲之地里唯一的一座大寺庙,近些年来香火鼎盛。 雨一停,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就显了出来。 云壹这些日子与僧弥们混得颇为熟络,“小姐,这树叫沐灵树,听洒扫的小僧说,已经有百年历史了。” 说得头头是道,“荣华寺除了香火格外灵,剩下的奇观可就是这颗老树了,庙内的人对它都十分敬重,平日里爱护得紧呢。” 正说着,树木那头骤然传来一道清亮的音色。 “纪,纪小姐安好。” 纪黎抬眼望去,见是一僧人打扮的少年。 穿着一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头发以竹簪束起,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他似乎是察觉到自己打断了主仆俩的对话,招呼打到最后时,声量越来越小。 眉眼清秀,怯生生望过来时更添几分少年人的羞怯与美好。 是方才队伍末尾处的那人。 也不知他是从哪找来的这套四不像的衣服。 纪黎回神,礼貌回了句,转身便想走。 她只是四处逛逛,无意与陌生人多交谈。 现下天色渐暗,周围无人,还是和云壹去其他地方走走就回房休息为好。 谁知那僧人突然喊住她,“纪小姐!” 音量骤然大上不少,她应声望去,目光中有些不解。 见她视线投注,小僧人似是紧张极了,嚅喏着开口,“贫僧,不是,我...我名叫阿霖。” 纪黎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仍旧淡淡地应了一声。 阿霖见她如此,隐藏去眼眸深处的依依不舍,这才颇有礼貌地道别。 走出许多距离,纪黎才有些愣神地回过味来。 方才这人是在...自我推荐? 愣神之间,脚下未停,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寺庙的角落处。 破庙在暗色的包裹下更添几丝阴森与诡异的宁静。 伴着阵阵阴风,乍一看满是不详之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