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的那些过节。” 那双漆黑的眼接着又抬起来,静静望向她。 “我躲在远处瞧见他走远之后气急败坏的模样,就知道是您为我出头了。” “谢谢您相信我...而且又帮了我。”他低下头,好似有些无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您了。” 想起私下查到的那些,纪黎心下难免嘀咕几句:哪里是过节... 分明是那人自持资历,明面上单方面地在欺负你。 但她不会这么说。 她只是淡淡地“嗯”了声,“你知道了啊。” 做好事不留名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面对席澈,她只觉得既然做了就得让对方知道才行。 但...也不是什么事都得知晓得全须全尾的。 至少这种有损自尊的事情,她不愿意让人过多地回想。 故而她一笔揭过了,“不说这个,说说一会儿回府的事。” “云壹她们已经去准备了,晚点就走。”她道:“你还不了解将军府吧?我同你说说看,如何?” “当然好!” 对面的人听了这话,一下子便从可怜兮兮变成满眼期待,又摆着副泪朦朦的小狗眼望着她。 自两人相识,他甚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惹得纪黎难免多瞅了他一眼,这才开口讲解起府邸内的大致布局来。 讲到中途,不经意与少年漆黑的眸子对上。 “干嘛这幅模样盯着我看?”她有几分莫名。 自己的容貌只能算中上,并非什么名动京都的绝色美人。 这人却几次三番地对着她发呆。 谁知少年却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抓包了一般,清越的嗓音里带着几丝笑意。 尾音上扬时,像是在撒娇一样,竟然直接承认了,“我...不小心看入神了。” 纪黎被这直白的话整得一愣,半天没出声。 “啊?” 还真让她说中了,不能够吧。 若单论容貌,席澈就比自己还要好看许多。 初见时,她心底亦是被狠狠惊艳了一番的。 可她这个直女脑袋半天也想不明白,半晌憋了一句,“你,不会是要讨好我吧?” “这么突然夸我,被我迷倒啦?”又出人意料地补上了匪夷所思的下半句。 “小姐真可爱。”承想对面还真接了她的话茬。 纪黎干脆当起缩头乌龟来。 “我瞎说的,你怎么还应了...真是。” 少年始终笑盈盈地,“小姐说的话,每句都该有回应的。”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 纪黎却无端想起前世自己婚后许多个自说自话的日子来。 原来...她的话也能每一句都有人接啊。 哪怕是这种不着调的。 她敛去思绪,并未反驳少年这句话。 只端起茶水轻啜了几口,又继续刚刚的讲解。 心下打算要去问问云壹准备地如何了。 见席澈神色希冀,索性喊上他一起。 一路前去,周遭遍栽兰花,花香淡雅,风烟轻扬,云霭净。 大半日断断续续的雨水停后,到下午,天空愈发晴朗。 院子内的空地上摆着副紫檀架,架子上配有紫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黄玲珑色的佛像。 像是这寺庙内特有的景观摆设。 纪云山听到动静扭头,远远便瞧见纪黎身着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款款前来。 下一眼,视线就自然地落在了她身后那少年身上。 他转了神情,语气淡淡,“来了。”乍眼一瞧,很像战场前的指挥模样。 纪黎早就习惯如此,波澜不惊地给他请安,“请父亲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