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一个个长袖善舞,将林太傅怼的说不出话来。 林家虽位高权重,但林太傅不屑拉帮结派,因而,在朝上没有多少私交甚好的同党,这时候也没人站出来帮忙说一句话。 他老人家冷哼一声:“歌舞年年都有,并无稀奇之处,但农妇给皇上送寿礼,这可是大宇朝开国上百年来头一回,老臣还真想瞧一瞧。” 他向来欣赏有才之人,穗安人是他第一个欣赏的妇人,再者,穗安人既然求了林家呈上贺礼,那么,他就必须要把这件事给办好。 “皇上……”明公公小声开口,“奴才去大河村之时,听闻穗安人在鼓捣一些稀奇的东西,想来这寿礼应该与那稀奇之物有关,不如当众看一看……反正就是一件寿礼,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皇后声音温和:“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皇上,看看吧。” 皇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挥挥手:“将穗安人的寿礼呈上来!” 底下的太监立即去办,这些寿礼还没来得及入库,很快就被抬了上来,两个箱笼被放在御花园正中心的位置。 明公公走下去,亲自将箱笼给揭开。 周边围着的众人立即起身,伸长了脖子围观。 “好像是被子之类的寿礼,被面绣满了寿字,看着也还行。” “我还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呢,就绣了被子和里衣千里迢迢送来,这也太折腾了。” “林太傅定然以为是好东西吧,没想到如此寒碜,啧啧!” 林家的政敌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林太傅微微蹙眉,穗安人在信中写的很清楚,这次的寿礼相当重要,对国计民生有大利。 可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玄机,难道真正的寿礼藏在被子底下不成? 他正要走到正中间近距离观摩,就在这时,一个胡子发白的朝臣先他一步,蹿到了箱笼边上。 这胡子发白的人,是大宇朝鸿胪寺卿,也就是掌管本朝对外交往的官员,大宇朝周边无数附属小国,在小国之外还有许多大国,那些大国的经济文化并不输于大宇朝,双方之间有各种往来,但因为语言不通,外交方面一直进展缓慢,这一直是这位鸿胪寺卿章大人头疼的问题。 章大人走到箱笼边上,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看清了被子上的花纹,他苍老的瞳仁顿时紧缩,伸手就想去碰触被子,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连忙收回手,转过身拱手道:“皇上,老臣斗胆想仔细观摩这寿礼,恳请皇上应允。” 这章大人今年六十多了,在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上三十多年,皇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位老臣露出如此激动的神色,看来,穗安人的寿礼确实是大有深意,皇帝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章大人让身后的太监给他净手后,这才小心翼翼将箱笼里的被子拿起来。 周边的朝臣们一个个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章大人怎么就突然这么激动了,他们更加仔细去看那被子,还是看不出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 章大人的手小心拿着被子,在明公公的帮助下,手移到了被角,那里有几行用金线绣的文字,在夜晚的灯火下显得流光溢彩,十分璀璨。 “老臣果然没有看错!”章大人欣喜异常,“皇上请看,这里绣的是我大宇朝的文字: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边上的朝臣不由有些失望,他们还以为是什么呢,就一句祝寿的词而已,确实是很文雅,寓意极佳,但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他们心中不屑之时,林太傅已经快步走了上去,追问道:“上面一行是我大宇朝的文字,那下面几行呢,是别国的文字吗?” “太傅大人说对了。”章大人摸了摸胡须,“这第二行文字,是我大宇朝第一外交大国瑟索国的文字,这句话和上面一句话同样的意思,只是用不同的语言来表达……这第三行,乃腊基国文字,与我大宇朝文字有些许相似,第四行,是阿萨布的文字,不过微臣对阿萨布研究甚少,也不知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祝寿的意思……至于第五行文字,恕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认不出来……不过隐隐有些眼熟,需要回去查阅来往信件才能确定……” 一直平静的皇帝猛地站起身。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