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全当解闷,看她们作怪表演。 无一例外的是,不少贵妇都带上了年龄正当芳华的娇女。 仿佛贺元一坐好皇后之位,就要迫不及待为阮玉开宫选秀,实在惹人气恼。 越加疯癫的乐安也常来,她嘲笑贺元,“你晓得她们为甚想,还不是你亲手毁了贺家,没得个宗族傍身,不靠这些贵女援手,你这个皇后等他一腻就等着被后宫磋磨吧。” 她说此话时,胡韵也在。 他清瘦下来,隐隐透着小少年感。 贺元不理乐安,却要理胡韵。 她像是对着阮嘉一样对他,问他上学的事。 胡韵却作出大人般冷淡模样,让贺元有些失落。 “韵儿,你呀。”贺元只得轻叹。 等乐安疯疯癫癫出去,贺元才对她身后的女官道:“别让她再用药了。” 她声音虽小,胡韵却听见,他终于开口,“姨母,她不会听的。” 他冷漠看着他疯癫的母亲,仿佛是知晓她快死了,谁也救不得。 贺元自是不再掺和此事。 她能做的,不过是开口。 郡主府正有客来,正是妇人带着娇女,却在外撞见走来的乐安。 乐安扯着那娇女连拉带拽到贺元面前,她怪声怪气一笑,“贺元,就她还想肖想后宫妃位呢,还没得你好看。” 娇女扯着绢子挡住脸,哭了出去。 胡韵才喊人带走乐安,他年龄明明还小,却逼不得已做了大人。 走前,胡韵突然说:“姨母,若不是你那堂弟,母亲也不得沾染。” 他是真的厌她。 谁能知晓,乐安这一闹却出了不小的风波。 那娇女正是学府府长最为疼爱的幼女,她自来饱受宠爱长大,头回受此羞辱,当晚就悬了白绫,一条命也就去了。 此事因乐安起,遭殃的却是胡韵。 “你一天在外惹这多事,还不尽快回了宫。”阮玉夜里来时,对着贺元埋怨。 贺元起了气,“这与我何干,她莫名其妙就发了疯。” 这事一出,无来由被牵扯的自还是名声不佳的贺元。 阮玉却看透她,挠她腰窝,贺元在他怀里软成摊水,任他摆弄。“还不是你早看不惯这些妇人别有心思,不然你怎得不派人去解释,我的娇娇啊,你这一杀一敬猴,又惹大事。” 贺元眸中迷离散去,她气得连打阮玉几下,“我哪晓得那么大气性,再怎么也不怪我。你倒是哪门子心疼起来,还不成早与她见过。” 她这闹腾,阮玉身上又多几道印子。 阮玉只能服软,“你尽吃这些闲醋做甚。那府长之女早已定亲,如今可好,两边都要乐安偿命。” 贺元不解,“可乐安是长公主,舅舅也算疼过,他们怎么敢这般放肆。” 阮玉漫不经心抚着她的腰身,“表姐,你怎么忘了当初的你。” 如今,乐安不过也落入相似处境。 她这般荒唐,又没有实权,岂会被朝堂中大权在握的朝臣放在眼中。 阮玉总会帮她一二,为得不过是宗室名声。 可被府长下令不许入学的胡韵,这个外姓子,他却是不管了。 贺元不肯,“他还这般小,大家都在府学,偏得他要归家另请先生,我是不干的。” 阮玉气道:“你怎么尽要捡些没人要的小妖怪。” 然而,他只得同意。 乐安晓得后,难得清醒跑来找她。 她洗净浓妆艳抹,一张脸已显了苍老。她对着贺元,重复一遍又一遍,“我是记得的,贺容他说过,当日他是受人引导,才晓得除族这种事。” 那瞬,不知为何,贺元的心突然一抽。 她强笑道:“我晓得,可你往后还是少用了药。” 乐安听不听,她却是不晓得。 · 胡韵与阮嘉的关系好了起来。 贺元觉得,他们身世相仿,本该就能交好。 他们仿佛是对方的第一个友人,阮嘉对贺元讲起来时,一张脸满是兴奋,又小声求她:“姑姑既然不在宫里,也时常来看看我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