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也可以在病室里完成,今天谁都不能把他带走。”商旻深道。 刚才拔针时没注意,针头顺出一串血珠,滴在他雪白的被子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观感。 此刻的商旻深意志坚决,目眦尽裂,整张脸逐渐变得涨红,吓得几位警司也不敢多言。 “那我跟我的上级请示一下,看能不能让钟先生在医院里接受我们的检查。” 这么一会儿工夫,商旻深的衣服就快要被汗水浸透,薄薄的病号服贴在他的后背上,洇得那一截脊骨格外清晰。 警司们短暂离开病房,商旻深马上回身,抱住钟臻,“别怕别怕,我们都相信你。” 钟臻心疼地抚着他的后背,他一点也不害怕那些检查,他根本不会因为那些感到疼痛,自然也就无从恐惧。 他害怕的是商旻深为他担心,怕耽误了商旻深的治疗,怕惹急了那些人,商旻深和他的朋友们也会被牵连受伤。 “我没事的。”钟臻低声说,“我真的没事。” 灯笼仍蹲在钟臻的脚边,双手捂着耳朵,形容痛苦。陈无惧把他拉起来,观察着他的状态。 “他们会拿很长的针戳进钟臻的皮肤里,采集他各个皮层的组织液;还会采集他的皮肤切片,会薅他的头发,用仪器剐蹭他的眼球……” “他们会问钟臻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布下各种陷阱,逼他说漏嘴,承认自己有伤害人类的意图,”灯笼的眼球再次变得灰翳,“他们还会找来岳皎作证,证明钟臻在看到他明显处于劣势时对他放任不管。” “放屁,岳皎目的不纯在先,凭什么反咬一口……等等!” 商旻深突然记起,“当时我掐着他的脖子,他说他也是受人指使的……难道这个人是联盟的人?” 气氛一片凝重。 灯笼逼着自己预言了钟臻的未来,已经能量耗尽,陈无惧把他抱到一边沙发上,冲了袋葡萄糖抱着他喝。 “其实,你们真的不用那么惧怕那些检查,联盟没道理借着这个机会伤害我,如果他们对我有敌意,也不会放任我和小深结婚。” 钟臻平复着大家的情绪,“关于岳皎的话,他当时处在极度危险的情境,一定会竭尽全力地推卸责任,转移旻深的注意力,为自己争取生机。” “那也不行,不能让灯笼的预言应验!”商旻深绷着一张脸,认真地望着上方的空气,钟臻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真的在被他注视。 “好,不跟他们走。”钟臻把他按回床上,“你先好好休息,待会情况稳定了,你得重新扎针。” “那你别走。”商旻深渐渐放松,仍在恢复的身体逐渐感到疲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