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不规则的自然卷。 不仔细端详那张脸的话,他该是松弛而自然的“音乐家”。 可商旻深定睛望去,只看到那张消瘦的脸颊上,嵌着一双清透却没有焦点的双眼。 钟臻轻轻摇头,“我谁的楷模都不是了,我的眼睛这样,再也不能演奏了……” 哀伤的神情让他看着好像一湾清梦,一碰就碎。 梦醒了,便是空洞的、惨兮兮的现实。 “你要对医学有信心……”医生扼腕。 “嗯,有信心,”钟臻抱着手臂,看着那样脆弱,“就当多一个指望吧。” “这么晚了,您快点回家吧。麻烦您特意跑一趟,请您一定急得把这次出诊费加在每月账单里,我另付您40%的夜间费用。” “没关系啊,别这么见外。”胖乎乎的医生拎起药箱,搀着钟臻的胳膊走出房间。 呼—— 商旻深松了一口气,这次也这么快就找到了钟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刻,他的体味刺鼻,仿佛在垃圾场的地面上滚了三圈。 商旻深再次试图回忆自己的受伤过程,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算了,不想了,先洗澡要紧。 客卧有配套的洗手间,商旻深迫不及待地拔掉注射器,脱掉了身上臭气熏天的衣服,跳进暖和干净的水流下面。 卫生间的置物架上放着一条崭新的浴袍和一套毛巾,商旻深不客气地借用,擦干身体后裹着浴袍走出来。 房间里没开灯,路灯照在洁白的积雪上,将这夜映得很亮。 他看到,钟臻正坐在他的床边,像是不确定似的,在他躺过的地方摸了又摸。 “你去洗澡了吗?”听到开门的动静,钟臻主动问。 “嗯,我身上,很臭。”商旻深的声音哑哑的,高烧已经蒸走了他身体里最后一点水分。 “可是,你还没输完液呢,”钟臻并没有责怪他私自拔针,而是关切地说,“你过来,我摸摸看你还发不发烧,还发烧的话就得先吃药,明早再让医生过来给你打点滴。” 商旻深抿抿唇,竖起双耳,警惕地朝他走去。 忽然,钟臻缩在地上,浑身打着抖,“你,你先别过来!” “你身上怎么有狼的味道?” “我……”商旻深哽住。 他刚洗了澡,身上满是原始的“狼味”,根本无从隐藏。 “你是,是不是狼……” 听他这么说,商旻深才注意到,那头蓬松的长卷发下,依稀藏着一对弯弯的羊角。 “滚,滚出去……”钟臻咬着牙,本能地留下眼泪,“我家,不不,欢迎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