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逸一早闷闷不乐,被她突然cue到有些惊讶, 这惊讶骤然而起,轻轻放下, 原本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也要捎上他,他只当宁好随时想着他,嘴快罢了,心情反而比刚才纾解。 追究睡懒觉这一茬本来已经皆大欢喜圆满揭过了, 偏偏李路云还要无事生非, 这两个儿子她是非得较劲儿分出个高下。 “酒量半斤八两,但我们承逸可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小时候好好五点多出门遛狗他也跟去,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家养的狗呢。” 这句话一出,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桌上三个男人各有各的不悦。 她又继续上纲上线:“听说越穷的人家在作息规律方面做得越差,也不知道是懒导致的穷,还是穷得没了斗志,总之我信这个说法,和‘生意不好理柜台’一个道理,人能不能干好一份事,从精神面貌就能看出来。” 闻斯峘听懂她这话的阴阳转弯之处,无非是看不起他穷、嘲他没规矩,夸李承逸精神面貌好、能担事。 此外,虽然她把他当假想敌,但锋芒避过了宁好,宁好和李承逸自然没有利益之争,她也并不把宁好和闻斯峘看成真正利益一致的夫妻。 这只是眼下,时间长了,可能她对宁好的态度也会变。 李路云说这一堆,摆的是给大家喂人生鸡汤的调调,不是提问,也没有张力,谁也不好接话,只能附和。 但没人愿意附和她, 姐姐姐夫们对李路云谈不上喜欢,不爱上赶着捧她,吃饭时能不吱声尽量不吱声。 被夹枪带棒攻击的闻斯峘不算小肚鸡肠,顶撞长辈一大早破坏气氛的事儿他可不干。 老头子是她同辈人,听到说教的开场就神游了,耳朵自动开启屏蔽模式。 剩下宁好,装作没认真听,还特地做了个小动作,把餐碟里不爱吃的西蓝花用叉子叉了扔到闻斯峘餐碟里。 李承逸一看这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就不爽,不能出这口气,气就得走别处出。 “吃饭吧妈,别唠叨,等来等去菜都凉了。” 她妈被指责唠叨不开心, 闻斯峘和宁好迟到的事又被挂一遍,没人开心。 等人的决定是闻家昌的坚持,他也被扫射了。 一句话过后,桌上安静,只剩下清脆的餐具碗碟碰击声。 须臾,闻家昌重整旗鼓,作关心状问闻斯峘:“你们是下午几点的飞机?” “六点,四点就得出门了。”闻斯峘答。 蜜月计划欧洲行,这是公开信息。 闻家昌对他安排的旅行细节并没有过问太细,眼下也只是嘴上客气:“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在法国的朋友,让他关照你们。他在那边好多年了,做留学住房租赁业务做得很大……” 闻斯峘同样与他客气:“不用麻烦了,爸,我们第一站不是到法国,会先到英国待两天。” 闻家昌随口一问:“英国有什么好玩的?”话音未落他自己又想起来,“噢!你在那边读过书对吧。” “是,我比较熟悉。” 李路云见缝插针逮住话头:“那你应该整个欧洲都熟悉呀,怎么?读书时只窝在一个地方没去各处旅游吗?” 闻斯峘不带表情地答:“学业忙,没那么多时间。” “噢哟研究生、博士生能忙到哪去啦?光读书不见世面不行的呀。我们承逸读本科要修那么多学分,也跟同学自驾游北美到处跑遍啦,他人缘也好,视野开阔,到哪里都呼朋引伴的,我是不爱催他读书,毕竟要因材施教嘛,不能违背他的天性呀。现在好了,出了校门很多读书好的都两眼一抹黑,就他一个朋友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