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胡刀等等,还有大雍境内各种违禁的物品,边市就是个法外之地,胆大手黑的人能赚得盆满钵满,混得风生水起。 武帝疑道:“他率锐士营上千人都去边市行商了?是何营生需要那么大的商队?” 萧暥道:“雍凉边境混乱,蛮人洗劫商贩乃家常便饭,出关做生意唯有人多势众,才不至于被欺凌掠夺。” 不等皇帝再问,他站起身,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多谢陛下的酒菜,我吃饱了,该回去了。” 说罢他径直走向门口。 官署外秋高气爽,阳光明净,那孤峭的背影仿佛随时会融入秋日的阳光中消失不见了。 “慢着。”武帝沉声道, 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关了一个多月,以为他会对皇权多少生出一点点敬畏,结果,这森然大狱对他来说还是形同虚设吗? 萧暥感觉到脚踝上的铁链被人一脚踏住,沉重地一拽,冷硬的铁镣抠进细薄的皮肤,让他暗暗嘶了口凉气。这玩意儿真是累赘。 “陛下还有何吩咐?”他没有回头,鼻间闻到一缕幽寂沉郁的宫香。 武帝的声音在他后颈上方响起,温热的气息含着隐忍的低沉,像故意压住声线吐露两人之间的秘密,“他们不是去做生意的,而是去投敌的罢?” 萧暥眸中暗芒一闪。 当年横云岭之役后,萧暥就想着手除去赫连因这个隐患。但是一来他一身伤病,已经跨不上战马,北狄王庭千里迢迢,没有一场旷日持久的远征打不下来,二来,皇帝和朝臣对他忌惮日深,步步紧逼,先是解散锐士营,之后没过多久,他就入狱了。 可就在内忧外患间,他却在其中敏锐地嗅到了干掉赫连因的机会。 锐士营是他的嫡系,萧暥身陷囹圄,瞿钢和丙南便可以皇帝轻信奸佞,主帅蒙冤入狱为由, 率锐士营余部投靠赫连因。赫连因必然深信不疑。 这是一次大胆的赌博。 他要设计用锐士营这三千余部诈降赫连因,深入敌营,扫除中原最后的隐患。 没想到这点心思竟然被皇帝察觉了。 但是瞿钢他们大事未成,大梁城乃至于皇帝身边也不乏有北狄的耳目,只要稍微走漏消息,就会将瞿钢他们置于极度危险中。 所以他绝不能说出他们的诈降计划,哪怕面对皇帝的猜忌。 于是,萧暥干脆利落道,“锐士营解散后兄弟们没了去处,便去草原混个出路罢了。陛下不用多心。” 武帝心中猛的一沉。 其实,皇帝刚才的话原本是情急之下的激将之计,拖延时间罢了,总不能直说朕还想跟你一叙,吃完饭再走不迟,却没想到阴差阳错间竟听他亲口承认了通敌? 尽管如此,他以为萧暥应该会给他一个解释,结果他说出路? 他的出路在北狄? 他竟把投敌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武帝不由又想到了横云岭那一夜,赫连因偷袭天子行辕,萧暥矫诏调兵,到底他们是事先约好的里应外合逼宫围驾,还是后来萧暥见事不成,才临时改为救驾? 这些念头不可遏制地涌入脑海,真真假假分辨不清,武帝只觉得心念浮乱,神色也变得莫测起来:“赫连因和你有何关系?” 萧暥心想,有什么关系,射瞎了他一只眼睛的关系? 但他还未及回答,武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