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蛰说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 然在这件事上,却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那就像是,把那些无法发泄,无法倾吐的暴戾都揉杂其中。 疯狂,偏执。 ……展现得淋漓尽致。 惊蛰有些时候,是会有些害怕。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隐忍,那种近乎本能的克制,才能让他一次次逃脱。 这里面到底有几成是因为蛊毒,又有多少是因为赫连容的忍让,惊蛰不得而知,但他隐约能感觉到…… 要是有朝一日,赫连容真能肆无忌惮,那他肯定下场非常惨烈。 一想到这,惊蛰就不免呜呜。 赫连容跟着抬起头。 ……疯了。 这怎么能……赫连容到底…… 惊蛰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又不是什么,你下次……算了,别有下次。” 那东西,怎么能吃? 赫连容的嘴唇红艳得很,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露出古怪的微笑。 “多谢款待。” 惊蛰羞恼成一团。 赫连容戳了戳一团惊蛰,惊蛰扭动着不理他。 他慢吞吞给自己整理衣裳,看起来垂头耷脑,好不可怜。不过,赫连容看着他,倒是没有什么怜惜的感觉……因为,犹是不够的。 那些无法抹去的渴求,并不会因为品尝到一点,就有任何的满足。 尽管如此,惊蛰还是去倒了杯茶水,别别扭扭递给赫连容。 赫连容脸不红气不喘,带着一点意犹未尽的神情,“方才见到金嫔,怎么要回避?” 惊蛰:“为什么不回避?” 他奇怪地反问。 他现在甚至不好奇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能避免麻烦。” 赫连容挑眉:“没有必要,明日,所有人都会遣散出宫。”他说得那叫一个漫不经心。 ……明日出宫? 惊蛰动作僵住,仿佛没听清楚,猛地看向赫连容。 那头艳丽的怪物朝着他挑眉:“怎么?你觉得奇怪?” 惊蛰:“你要,遣散后宫?” 这听着,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当初他说过,惊蛰也从没有细想过这个可能。 “当初留着她们,不过是方便。她们的家族需要她们来巩固地位,我懒得与太后周旋这些,”赫连容托腮,那声音听起来异常冷漠,“那些愿意出宫的,我都放了出去。不愿意的,自也会知道后果。” 为什么会这么做的? 不是为了多余的善心,也不是多么喜欢那些人,只是极其偶尔,赫连容会想起母后崩溃时的模样。 “看她们争夺,就像是在看着困兽之斗,”赫连容的眼眸里,流淌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恶意,“那种挣扎,非常有趣。” 所以年复一年,活下来的人,也继续在后宫里活着。 赫连容从来不去管她们,任由其野蛮滋长。 就好比金嫔。 她入宫一年多,当真性格从一开始就这么骄纵?不过是一点点被喂养出来,故意放纵之下,就会变作一头横冲直撞的兽。 不管是藏在暗处的锋芒,还是流于表面的愚昧,一旦涉及到利益争夺,就总会显露出丑恶的欲望。 不论是哪一种,在互相厮杀时,旁观起来,总归会让这古井无波的日子,起了几分波澜。 赫连容看向惊蛰微白的脸庞,大半个身影几乎被暗色覆没,然而惊蛰还是能够觉察到那种偏执的凝视。 这殿内暗得很,在主子没有发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敢进殿点灯。 惊蛰已经难以看得清楚赫连容的表情,却还是不免为那些过于刻薄的行为感到窒息。男人有些时候,是真的完全不把人当人看,他轻易玩弄,摧毁他们,就像是踢开路边的石头。 没有嫌恶,没有不喜,就仅仅只是随意掠过,这甚至比前者还要恶劣。 “……瑞王有可能会起兵,再加上其他有意的藩王,你这时候遣散后宫,这内忧外患之下,可曾想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