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对她说她刚刚看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如果还是租,下午去看点别的。蔺雨落顺口问了价钱,中介好像听出她着急,报了一个虚高的数字。蔺雨落有点为难。被人当冤大头的感觉极其糟糕。 “你如果找房子是为了躲我的话,大可不必。”顾峻川说:“我过几天就搬走。我新房味道放差不多了。” “我不是为了躲你。”蔺雨落下意识解释,看到顾峻川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索性实话实说:“我的确是不太想见你。” “谁想见你似的。”顾峻川还她一句。他的衣服刮擦着皮肤,不定哪一下碰到哪道挠痕,有莫名的疼。蔺雨落昨天疯了一样,在每一个她兴奋的关口用牙齿或指甲伤害他。 那简直是一场搏斗。快意夹杂着痛爽,到最后是谁先开始的根本不重要了。 蔺书雪的电话打断了二人之间将要开始的战斗。 此刻的蔺书雪正在香格里拉的山间营地,建造一半的图书馆和咖啡角,连窗子都没装。 蔺书雪拿着氧气瓶吸了口,对顾峻川说:“你想要什么礼物吗?” “什么都不要?” “落落呢?想要什么?” “你没有她联系方式吗?自己问。” 蔺书雪大概猜出他们俩应该发生了一点什么。在她看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他们为选择后悔,又为时已晚。恨不了长辈索性就恨对方。只有恨有了寄托,才能让他们自己的心灵得到安慰。 道理多简单。 她缓缓说道:“不管你们两个怎么了,你爸问起,你都说你和落落是因为有感情结婚的,知道吗?这个眼力我相信你是有的。你甚至能把谎圆得更漂亮。” “你真看得起我。” “你干什么呢?” “跟你儿媳妇干仗呢,不说了。”顾峻川挂断电话,对蔺雨落说:“昨天的事虽然我不是单一过错方,但我愿意负全部责任。你可以开价。” “但你这个人能惹事不能平事,碰上个傻逼你得挨多少打?你心里不舒服就自己消化,你别没事就惹我,听见了吗?” “我不用开价,我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穷,我甚至想给你点钱。”蔺雨落这样回答他,而眼睛盯着手机。她给蔺雨舟发消息:我请了三天假,后天咱们两个出去吃口东西?不带你姐夫。 “好啊。”蔺雨舟回她:“我请客,吃好的。我刚刚问了女同学,有一种祛疤膏,抹在伤口上,可以预防留疤。我刚刚已经下单买了。你到时候涂上。” 蔺雨落也不知怎么,看到蔺雨舟这么说,种种情绪揉杂在一起,人突然就崩溃了。她坐在沙发上抽泣,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落到她手背上,她抹到家居裤上。 顾峻川听到哭声回头看她,嘴上还不饶人:“你哭什么?我欺负你了?先动嘴的是你,先动手的也是你,我正当防卫你懂吗?” 蔺雨落不理他,人缩进沙发角落,头沉进膝盖里哭。顾峻川看她没有收敛的意思,就抽了几张纸巾塞给她,坐在她旁边等她哭完。 哭声渐渐收了,蔺雨落眼睛红肿,手边有一小堆鼻涕纸。顾峻川嫌弃地看一眼,冷言嘲笑她:“脏不脏?恶心不恶心?”抬脚把垃圾桶踢给她:“扔了。” 蔺雨落觉得不好意思,蔺书雪的沙发很昂贵,她扔鼻涕纸的时候特意看看有没有把沙发弄脏。 跟顾峻川闹了一通心情好像好那么一点,现在想起来,昨晚她下手下嘴都那么狠,顾峻川都没还手,也算是半个男人了。 “对不起啊。”她小声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些天老想跟人打架。” “显你能是吗?”顾峻川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走到阳台上点燃。 远处是高楼林立,天边是傍晚云霞,他的背影站在巨大的阳台上,浸在光里,有一点说不出的孤独。 蔺雨落走到他旁边,不出意外听到他说:“离我远点,呛。” “还行。原来做服务员的时候,好多人边吃饭边抽烟。满屋子都是烟味,我习惯了。”蔺雨落鼻子动了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