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见过的宁风。 蔺雨落故作开心跟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手心里已经有了汗意。 “我看到我同事发的照片。”宁风说,微微垂首看着蔺雨落,笑了。笑起来仍旧清澈干净,像一面能看到底的清泉:“你做瑜伽教练了。” “是的。”蔺雨落手指指通道方向:“我下班了。” “我送你回去。” “好的。” 两个人都没有说很多话。 蔺雨落提出分手那天是那一年她最伤心的一天。那天她工作的餐厅来了一桌中年男人,他们坐在最里面的包厢里,最开始的时候各个看起来文明。第三次叫酒是蔺雨落送进去的。 那时她那么年轻,一笑起来就会脸红。开酒的时候坐主位的人突然问她:“多大了?结婚了吗?” 蔺雨落见过很多醉酒的人,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加快动作开酒,准备开完出去。 当那个人手落在她肩膀的时候她甩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人按在椅子上,周围有人在鼓掌起哄,蔺雨落尖叫出声。其他服务生进来的时候,蔺雨落的工作服已经被扯落一半扣子,她手里攥着一个酒瓶子靠在墙角。 她坚持报警,但被老板拦下。老板说那些人喝多了,也没发生什么,给你两千块钱算了。你一个月工资也不过就这些。蔺雨落不理解,她流着泪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 “一个漂亮姑娘在外面混,这些事见得少吗?又没什么损失。你得想开才能混出头。别太拗了。” 这句话激怒了蔺雨落,她选择了报警。那天她在派出所呆到很晚,她肩膀只有擦伤,而对方认罪态度良好。尽管她不接受调解,但那时她也再没有别的办法。在偌大的城市里,没有人能听到她心里的呐喊。 她没有叫宁风接她。 宁风在准备一个国际比赛,压力已经很大。她又了解宁风的脾气,那是脊梁永远不会被压弯的人,倘若他知道,他会不管不顾为她争取公道。 而所谓的公道无非就是冠冕堂皇的道歉,连真正的悔改都不会有。 那些人只会觉得自己酒后失德险些欺负一个小服务员,而不会认为自己的品行存在问题。 那天她一个人走回小小的家。 夜路很长,不知何时是尽头。分手的决定是一瞬间做下的,且不能改变。 在她跟顾峻川结婚后,被顾峻川强吻的那天,这段记忆突然冲破她心里的厚壤,她说:我的身体,轮不到你威胁。 她在夜里独行久了,怕过抗争过,没有妥协过。她的心灵覆满了尖刺,平常不会扎人,遇到危险就会奋力一搏。 此刻的她和宁风走在街头,她为往事所困,但没有轻易开口。分手的时候宁风也是被抽走了筋骨一样,他同样也没有在此刻进行回溯。 “怎么做瑜伽教练了?”宁风问她。 “我后来去做了美容师,然后兼职学习了瑜伽课程,考了几个证书,去年开始正式做了瑜伽教练。”蔺雨落说:“瑜伽馆工作环境好一点。” “那么你,如愿嫁了有钱人吗?”宁风问她。 有钱人。顾峻川那张不太好惹的脸在蔺雨落眼前闪了一下,她笑了,摇头又点头:“是的,我嫁了有钱人,又离婚了。” 在蔺雨落这里,没有任何事是要对宁风隐瞒的,包括关于顾峻川的一切。 第60章 蔺雨落:心里安稳 他们在夜里散步。 像多年前一样, 说话或沉默都算是一种默契。偶尔看对方一眼,并未被发现,其实都有很多话想说, 又怕哪一句隔着这么久时间再讲就唐突。 原来故人相见,最难的竟是不知从何说起。 路过科学院的时候宁风说:“这几年我渐渐想明白一件事,曾经的我们看待事情是非黑即白的。你觉得跟我不能再同路了, 怕你的处境影响我,所以你选择分手;那时的我因为你说要嫁有钱人以为你有了退路,所以同意分手。” “直到后来,我认识更多人、了解了更多人性, 才明白,那时的你和我, 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