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则满脑子都是下流念头,不可能不去碰她。我对赵大人,只有利用,没有喜欢。” “利用...利用...”赵鸢重复念着这二字。 念着念着,心境越发开阔明朗:利用好啊,这正说明了他们之间是公正平等、相互信任的关系,这岂是男女关系能相提并论的? “李大人,只要你不害我,尽管利用我!能助李大人回长安,是朝廷的福祉,更是是士人的理想。” 李凭云没有这般峰回路转的脑回路,他揉了揉赵鸢柔顺的头发,“我把六子留给你,不谢。” “六子和李大人交情深厚,李大人把他留给我,他也未必愿意,我有狐十三就够了。” 李凭云装作亲昵地揉弄她的头发,与她耳鬓厮磨,实际上是附在她耳边说着和风月毫不相干之事,“胡十三郎和晋王私下一直有联系,平时你可以信他,但涉及到晋王之事,一定避开他。另外,王道林和商人私下交易试题,此事你不必忧心,总有东窗事发之日。” “李大人,这次我听你的...”赵鸢的手突然抓紧李凭云的袖口,“你如何得知王道林卖题?” “赵大人多经历几回乡试就知道了。” “愿我仕途能有那般长久...” “赵大人,有我在,有何可惧?” 这话...未免太易叫人动心。 赵鸢是个真真进取向上的好姑娘,可一个人底色中的斑驳却无法随成长而抹去,感情用事便是她人性底色的斑驳,哪怕摔再多跟投,也无法得到改善。 偏偏这样的她,在情感最丰沛的年纪,碰到了野火一般无所畏惧的李凭云。 最烈的酒浇在野火之上,叫她如何守得住心。 在李凭云离开她那一瞬,她抓住对方箱笼的支架。 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她心中的思念和遗憾已经开始翻江倒海,“李大人,若我没有婚约在身,定会光明正大为李大人心动,哪怕李大人对我并无相思之意。” 人生的第二次告白,比起第一次克制了许多。 当然结果始终如一。 李凭云道:“赵大人既有婚约在身,你我确实不便拉拉扯扯,放手吧。” 放手—— 还真不容易。 李凭云离开衙门,赵鸢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胡十三郎前来告密:“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一个叫周禄的巡抚使,说是你心上人的旧识,跟王道林聊了不到半个时辰,李大人就被革职了,而且没有任何理由,李大人也一句话都不说,估计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上。” 赵鸢道:“周禄这个名字我似乎听过。” 胡十三郎道:“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二人盘算半天,也不知这个周禄是何人。 六子将李凭云送走,回到院子里见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提点道:“这人之前在洛阳县城当官,我盗取洛阳文侯墓时,跟他交过手,草包一个,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草包两年后,竟被调去了京兆府当主簿。” 赵鸢拍掌道:“对,京兆府周主簿,洛州周氏人,从八品。科举的考官都是诗赋爱好者,周主簿考进士那年,因一篇《山水杂赋》备受瞩目,后来也是仕途顺遂的代表。” 胡十三郎也终于想起来了:“我说这人怎么能熟悉呢,就你说的那啥杂赋,当年我爱慕的那个姑娘,非让我送她此赋的拓本,结果我给买错了,我俩就吹了。” 赵鸢和六子面面相觑——胡十三郎喜欢的是姑娘?谁信。 六子道:“看来这货很讨姑娘喜欢嘛。” 赵鸢道:“这就是玄学了,我也是从我表哥那里听说,当年科举,陛下嫌这篇文章空有辞藻,不务实,但乐阳公主却非常喜欢,有乐阳公主和各大考官的保举,陛下不得不重新思考,于是命人将其乡试省试所写的文章都收了上来,发现此人不止擅长文辞,也是真有论见,于是便将他委派去了有礼部摇篮之称的东京洛阳。” 问题来了,周禄和李凭云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也不是同年科举,仕途毫无交集,怎会相识呢? 周禄此次任肃州抚使,是官阶上升的兆头。他来肃州表面的目的是监察乡试,暗地里的契机就不得而知了。 周禄宿在城外驿站,第二日,王道林特地从珍宝楼请来大厨,在衙门为周禄设宴。 二人私下是以见过几面,这次在衙门设宴,主要的目的,还是赵鸢。 赵鸢还未有动静,六子和胡十三郎二人已经把这当做了鸿门宴,千叮万嘱:“赵大人,你若察觉出不对劲,就打三个喷嚏,我在楼顶守着。” 赵鸢道:“周禄若想在长安做官,必不敢动我,你们就...哎,算了,有备无患。” 不出他所料,不但周禄不敢动她,连王道林也对她无比客气。 王道林一个边关小吏,不知“太傅”二字在长安的威望,周禄却很清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