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不久便传遍了她的身份。 混在人群里一壮年书生道:“去年就是她顶了我们的名额!不躲着我们走,还敢公然大放厥词!” 高程经历上次周禄的刁难后,吃一堑长一智,小声劝道:“鸢姐,我相信朝廷不会坐视不理的,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要招惹。” 赵鸢也怕节外生枝,见没人再议论,便打算带高程离开。这时,一本《孟子》自人群中飞来,直接砸中了她的脸。尖锐的书籍划过她的肌肤,流下一道血痕。 赵鸢惊惶看向这帮读书人... 她亲手葬送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就是为了和这么一群人为伍么? 高程见赵鸢受了伤,冲那帮人大喊:“你们公然伤人,信不信我报官!” 赵鸢抹了把脸上划伤的地方,手上沾满了自己的血。她被鲜红的血液刺激,麻木地看向那帮书生,“你们今日如此对我们,是因为我们是女人和胡人,还是因为我们看起来比你们弱小?” 那些人鸦雀无声了瞬间,立刻又有人说:“这里是长安,天子脚下!哪怕你父亲是太傅,错了便是错了,陛下不给我们公平,朝中的大臣们也并非都是有眼物质之辈!” “我何错之有...”赵鸢呐呐道,“若我有错,无非是对书中圣贤之言,信以为真。” 高程宁愿被砸的是自己,也不能看着赵鸢受辱。他捡起地上的伞,当做武器,对那躁动的群书生挥去,“是谁动的手?” 就在动乱发生之际,几十名甲衣士兵穿入人群,用陌刀筑起一座城墙,将赵鸢他们和这些书生隔开。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安都侯府的夫人。” 裴瑯穿过人群,狠戾地看着那群书生。俗话说,一个失智的书生能顶三个兵,在书生们的视角中,他们是受迫害的一方,于是毫不畏惧逐鹿军的镇压,反而升起了反抗情绪。 国子监门口乱做一锅粥,士兵和书生厮打在一起,这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几个身穿官服的文官从国子监走出来,见此场面,怒火朝天。那气晕过去的,正是国子监祭酒,身旁两名郎中扶住他,“这是遭了什么祸...来人,去请金吾卫!” “慢着。”其中一个身穿七品浅绿官服的年轻官员终于开口。 几位官员同时看向他。 这人是今年的监考官,重明寺来的七品司吏,今日放榜,代表重明寺参加晨会。他官职最轻,资历也最浅,会上轮不到他说话,因此没人注意他。 “几位长官,此事不宜闹到宫中,请容学生处理。” 虽然这个年轻官员没什么来历,但他的话并没错。国子监门口闹出这么大的事,传去宫里,依女皇的脾气,整个国子监班底都要换人了。 他们决定先让这个年轻人去拖延时间,让他们想出更好的对策。 祭酒程明道:“一方是安都侯和太傅之女,一方是长安学子,两方都不能得罪。” “是。” 那年轻人从容地走向闹事的地方,出乎他们意料的事,看到他,那场动乱立马停了下来。他说了几句话,官员们没有听清楚,只是看到在他说话之事,所有人静静聆听,最后,那些失智的书生竟然齐刷刷向他弯腰作揖。 祭酒程明问身旁的博士:“此人是谁?瞧着似乎有些眼熟。” “回祭酒,似乎是叫...李凭云。” 听闻这三字,三年前的殿试场景立马浮现在程祭酒面前。 “竟然是他...难怪...难怪。” 一旁的博士是从地方上调来的,并不熟悉李凭云这个名字。 “祭酒,此人是什么来历?那些书生竟对他毕恭毕敬。”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