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痛苦压抑。 他不愿意每天回家,都面对的是木头桩子似的妻子,这让他感觉仿佛不是娶了个伴侣,而是娶了个老妈子回家。 正是在这种时候,才留洋回来的赵媛州进入了他的视线。 赵媛州活泼新派,通晓西学,两人聊天时,让孙元常常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他深深的倾慕着这位小姐,而赵媛州对这位博学多才的教授,也不是毫无好感。 虽然知道孙元早就有妻有子,但当下的风气如此,不少受到封建包办婚姻迫害的进步青年,最终不都冲破了束缚,奔向了自由的爱情? 赵媛州没把孙元的妻子看作情敌,甚至还觉得对方有些可怜,都新社会了,还坚持那副旧思维,也是一个深受封建礼教迫害的可怜人。 站在人性天生的,对弱势群体的怜悯那一面来看的话,她同情对方,但站在她所接受的,社会思想教育这一面来看的话,她也不觉得自己和孙元遵从天性,追求爱情这件事有什么错。 如果要追究原因的话,只能是怪造化弄人。 人的所思所为,是真的会受限于当前所处的社会的,当一件事,整个社会都觉得没问题的时候,赵媛州自己也就会受了这洗脑,以为这件事很正常了。 直到燕京法院那场离婚官司的传来。 赵媛州打了孙元一巴掌,提着行李箱搬出了她和孙元的公寓。那场离婚官司,双方僵持不下,最后的结果是等待来日再开庭。 陈知意照常上下学,她生活其实没怎么受影响,除了报纸上对她的谩骂愈演愈烈。 这天放学后,她回了家里,才发现家里多了好几个人。 她父亲陈忠,带着一双弟妹陈宇延、陈雅柔,没提前通知她就进了家门。 陈知意皱了皱眉头,刘嫂站在她身边,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小声开口为自己辩解,“这几位说是陈小姐你的家人,尤其年纪大的这位,还说是你的亲生父亲,我见着把人在门口晾一下午也不太好,这才自作主张把人领了进来。” 刘嫂是受过陈知意的要求的,知道这位小姐十分注重隐私,不大愿意放陌生人进来,但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吗? 而且在她看来,一位年轻的小姐,独身在这社会上生活也不容易,她心里虽然猜不到,陈知意是和家里发生了什么矛盾,但因为陈知意对她和善,她私心里也是想着能让她和家里人缓和一下关系的。 不然就这么一个女人生活?没个顶立门户的,一个女人怎么活得下去? 陈雅柔听到了这下人的解释,嘴巴嘟了起来,“姐姐是不欢迎我们来吗?这下人做得也没错,我们千里迢迢的来,难道你还要她把父亲和我们关在门外?” 她下午两点多钟就到了,已经在这房子里转了一圈,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想,没想到她那位文豪姐夫出手那么大方,都要离婚了,还给陈知意置办了这么一个合心意的住处。 这院子其实不大,但陈知意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手里有钱,她自身又有品味,屋内的摆设都是她细心挑选过的,有一些比较低调,没见识的人看不出什么好坏,有一些却是明晃晃的牌子货。 陈雅柔抱怨完,陈忠才接着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看到你在报纸上闹的那些事情了,实在是不像话!给你写信你也不听,这次我亲自来了,说的话你总该听一听罢?” “如果还是上次写信来的那一套,我劝您还是别说。” “不孝女!你看看我们陈家的名声,都被你给毁成什么样了!” 陈忠被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本来就高涨的怒火,现在是越发厉害了。 他进了燕京后,第一时间就是去买了这几天的报纸,果然不出他所料,全是对陈知意,对陈家的诋毁之言。 他一开始还能念着父女情分,不愿意太过逼迫陈知意,可现在眼看着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陈忠再看陈知意的时候,也想不到什么父女情分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不方便,他都想请家法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 没给陈知意再开口的机会,陈忠直接下了论断,“明天你跟我去一趟萧家,好好和你丈夫道个歉,看看这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去给他道歉?” 陈忠摸了摸胡子,“我看了报纸上的那些事了,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新闻,更何况男人哪里有不三妻四妾的?” 说到这里口气越发独断,“为了家里的名声,你暂且忍耐一些,如今你弟弟还没定亲,”话题一转,“再说了,你和萧肃离婚了,以后要靠什么生活?” 陈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