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文人中听说了这件事的人,却是另一种态度。 叫嚣得最厉害的是当日在法庭上,“不屑”和旧式女子说话的胡先生等人。 “这原配竟然还敢碰瓷容与先生?是这两家报纸哪里搞错了吧?” “是极是极,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先例,这报纸漂洋过海的,说不定就被什么人配错了照片。” “以那群旧式女子的见识,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种精辟文章?” 就像是那天在法庭,被那群女人辩得体无完肤后,这群人回去反倒越发言辞激烈的批判旧式女子一样,此时见到这篇真相未明的报道,他们也是第一时间选择极力否定。 仿佛否定了千百遍,事情真相就会像在报纸上骂了千百遍旧式女子一般,谎话说了千遍自己也就信了,良心也就能得到安慰了。舆论报纸上诡异的沉默,燕京市民间却全是一片愤慨之声。 但不论如何,这场离婚案的第二次开庭,确实是比第一次更加的引人瞩目。 陈知意的心情倒是格外的平静,第一次开庭的无疾而终她早就有准备,而第二次开庭她身份曝光后,形势出现改变,也算是情理之中。 事实如此,谁手上掌握的力量更大,谁就更加有话语权。 只不过之前是那帮文人以舆论来压人,而现在,轮到她们占优势了。 胡西月倒是对此有着诸多感慨,“没想到形势会有这样的变化,如今那些报纸总算是消停了。” 她活了这么大的年纪,怎么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真当这一幕变化,活生生的发生在她眼前的时候,胡西月心里还是颇为复杂。 有点辛酸,又有点高兴,原来他们之所以指着旧式女子的鼻子骂,不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是因为她们最弱,最容易欺负罢了。 和她们两人的或平静或感慨不同,萧肃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是一片震惊。 报纸上没大张旗鼓的报道,他最近又忙,忙着带简容重新拜访文友,也有点借此来逃避回想离婚这件事的意思,因此都没空注意到周围的暗流涌动。 简容倒是春风得意,报纸上一面倒的骂陈知意,他师兄又一如既往的呵护照顾她,一片形势大好下,她连心理阴影都被治愈了不少,半点都想不起头上还悬着一把剑,陈知意还有一个叫容与的笔名。 两人一个逃避一个掩耳盗铃,看得其他人心里啧啧称奇,真等捅破这个消息,还是在一次沙龙上。 以前在知道这位萧大才子,受了包办婚姻的束缚,娶了一位不能沟通的旧式原配的时候,文学界的诸人大多都是为他感到惋惜,好好的一个大才子,居然就这么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婚姻生活不知道有多压抑痛苦。 但等到现在,知道这位原配,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妙笔生花,写出了诸多精辟文章的容与先生后,想法却是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说真的,这位陈小姐长相气质,皆是一流,如果再加上容与这个身份,锦绣的外表下不再是一团草包,这样一位淑女佳人,配萧肃当真是绰绰有余,实在不懂这人怎么还有那个劲儿折腾离婚? 简容和萧肃自有一个文人小圈子,简容一开始对陈知意的诋毁言论,就是通过这个小圈子先传出去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拨人大多都是些“风流才子”,自诩文明先进,既看不惯旧式女子的愚昧保守,也不大在意简容名声上的瑕疵。 如今萧肃简容形势一片大好,他们不免就老生常谈的提起了,之前调侃过好几次的话题,言语间很是有优越感。 “我早说过,这些旧式女子和我们这类人是没有共同话题可聊的,对了,还未祝贺萧兄你不日将脱离苦海!” 这位才子说完之后,还暧昧的朝萧肃身边的简容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简容果然娇羞的低下头去。 萧肃心里烦闷,他是向来注意不到这些的,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愿意浪费口舌去澄清。 这些都是他们谈过好几次的话题,萧肃前几次听时,还会皱眉表示不赞同,后来听惯了这种言论,说的人太多了,也就懒得再管了。 只一杯一杯的以茶代酒,凝神摩挲着杯身。 以前他们这群人说这个话题也没什么,就像是之前那位法国文学大拿来华时,举办的那次中外文化交流座谈会上,不也有人当着陈知意的面,发表这些言论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