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知妤羽睫颤了颤,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见淋漓不止的红。 眼下附近多数商铺早已打烊闭店,姜知妤看了看不远处仍旧亮着的灯笼,仿若点点萤火映入她的眼眸,若隐若现可以看见客栈的字样。 虽说邕州早就不是显朝的疆土,但先前百年来皆是隶属显朝,百姓也都是沿袭原先的习俗,不过虽物是人非,但此地位于两国交界之地,往来商贸繁荣,故也有不少人会来此营生。 客栈的店主正是从大显来此地谋生,故听见熟悉的语言很是热情。 姜知妤向好心的店家求来了一套干净的男装与些处理伤口的药物,便端着进了房中。 无论如何,也确实是楚修辰救下了她。 姜知妤原先不过以为只是大户公子家的普通仆从,却不料个个武功如此了得,甚至在其余地方仍有埋伏。 如若姜知妤当真一人出逃,只怕早就…… 此时客栈趋于安静,只剩下姜知妤又一次往返上下楼层时,发出的轻微踏响。 她又接了一盆热水进屋。 只见楚修辰站在桌前,正垂首解开自己身上的锦袍上的玉带,在门被破开那一瞬间,手上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姜知妤也有些怔住,眼皮子跳了跳,不过还是从容地抬脚进了屋,顺带着将门虚掩上。 “怎么?还怕我将楚将军看光了?” 姜知妤将温水端至桌上,垂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楚修辰顿住的手,还带着颤抖。 “刀剑无眼,这种场面,让殿下受惊了,抱歉。” 楚修辰看着姜知妤并没有躲避之意,又强调了一句:“多谢殿下今夜的照顾,我自己处理便好,殿下还是早点就寝罢,夜来秋凉。” 楚修辰话里带着逐人的意思。 姜知妤一直觉得平日里她自己很是固执,却不曾料想,楚修辰某些时候,却是比她更为逞能。 肩膀流了那么多血,她自然也知晓刺得颇重,纵使是习武之身,伤后也当随即便有军医上前处理。 如今既寻不着郎中,身旁又无小厮,除了她,楚修辰还能指望上谁呢? 姜知妤的指尖在盆子浅探了一下,水不热不冷正适宜,不过入秋夜里颇冷,耽误一阵子便也会凉下来。 “昔日在营帐里,本公主也是替你包扎过手臂的,”姜知妤立即补充,“我并非袖手旁观之人,这两次我都有关联,你无需如此惊恐。再者,我都已出来许久,如今天高海阔,我的声誉属实不用将军担心。” 她也没想得过于复杂,更何况这伤口一人不易处理好。 平日里皆是半夏服侍着她穿衣晨起,即便被掳,也有几位婢女照顾着她,所以姜知妤这一道行来,除了受些车马劳顿外,其余倒是无忧。 只不过替旁人除衣解带,倒是头一遭。 她站在楚修辰跟前,试图接着他适才的动作,将玉带解下。 只是她从未接触过,属实手生。 “你其实大可不必前来。”姜知妤手上的动作未停。 玉带被姜知妤纤细的指尖一点点解开,随即合身的袍子也开始变得松垮起来,而新旧血迹混合的衣袍,姜知妤猜想着大概今夜过后,便穿不上了。 楚修辰几次想制止,皆被姜知妤的不善眼神回怼回去,只能任由她继续宽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