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妤,对他施加控制。 而曲朔二十年的那次行军中,明州刺史章怀良与邕州暗中勾结,暗中送去军粮。而楚修辰彼时率领的五万铁骑早已在飞雪风沙中劳顿三月,士气已然大不如前,眼看着城池近在咫尺,却计无所施。 直到那封信送入军营的当夜,楚修辰终于得知,原来薛衍早就动了谋反心思,对远在封地的诸王同样朋比为奸,一直与西域各国都有私交,朝中亲信也都知晓。 薛衍毫不顾忌,在信上直截了当地告诫与他,希望下一次他再度领征北数万骑兵,是从邕州一路南下,直捣黄龙。 这是要胁他作乱谋逆。 而看完信的最后一句,才让他最为抉择。 “五公主已深中顽疾,时日无几。若是想求得解药救治,自然该拿婚事来交易。你们成婚之日,也该为城破之时,皆时我自然会给公主服下解药。” 做与不做,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本就是有害无利的交易,届时他与姜知妤,只会死得更快。 他早已孤身只影,今生也未曾奢盼着能与心上人知心着意、情孚意合。 为国捐躯,戎马一生,收回城池,让父母魂归故里、落叶归根,便是他最大的希求。 前一世,他有赌的成分,故选择了向万明帝求娶五公主。 赌赢了,他或许能与姜知妤再续前缘,赌输了,他也无悔。 楚家满门忠烈,绝不出逆臣贼子。 …… 如今已临近十月,霜降已至,地处北部的明州今日下起了缠绵的细雨,更添凉意。 楚修辰立于窗前,看着自屋檐流泻下的雨,回想起了前世。 那一夜在皇宫,雨下得更大些,冲刷掉了那浓重的血腥味,也消弭了他悄然而落的泪。 他快马加鞭前往明州,如今铁证如山,章怀良被扣下,而他早已为来年备下的粮草也悉数被搜查了出来。 早在太子姜星野远赴明州协治灾患时,楚修辰便将那日在佛香寺外遇袭一事告知了他。 虽实证无法查出究竟是何人,可姜星野也是有几分信楚修辰的话,金吾卫在明州暗访许久,早就将明州刺史章怀良通敌卖国的往来书信,其中经手的人物悉数查了个干净。 虽说是暗中窥伺,但楚修辰却仍旧派了心腹在沿途护佑姜星野的安危。 而自己当时,在寺外身负刀伤,不得已只能在府上稍作修养,那段时日非要紧事项,不曾外出。 那日他强忍着伤,抱着姜知妤来到广慈寺,不作留名,暂先离开。 他受伤之事自然不能被外人知晓。故在姜知妤在宫中苏醒过来之际,他仍旧不曾露面。 那一日在含光殿,姜知妤又一次询问他,为何对自己不闻不问,他想过陈述一切。 可…… 若是自己的亲舅舅与母后意图谋逆,加害自己的皇兄,他空口无凭,或许只会惹来姜知妤的厌恶。 也许姜知妤早就对他彻底心死了。 前几日离京之际,姜星野告诫着他:“你日后若是胆敢让阿岁伤心,本宫定不会让你好过!” 这次与太子谋划许久的棋,她是否会听信与接受?又是否能让她回心转意? 前一世的种种,他虽是无辜,可最后还是无法抵挡那般结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