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 圣上此次前来,分明就是要认下时佑安这个外甥! 文昌侯惨白着脸,猛地一把拽住小厮的衣领,也顾不得皇帝就在上面看着,目眦欲裂低声:“快!让夫人和佑成带着佑安先退下!不要——” 小厮被侯爷发癫般的神态吓了一跳,还没说什么,门口就传来时佑成的声音。 “草民参见陛下!” 后面紧跟着一排伙计,一个个垂着脑袋悄无声息地进来。 最后四个人抬进来一个半人高的木雕箱,上面用绵柔的月影纱笼起,莫名带着点旖旎的氛围。 看见箱子被抬进来的那一刻,文昌侯感觉整个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愿去看得意洋洋的儿子,巨大的恐慌扼住喉咙,让他双腿一软跪到在地。 完了,全完了。 纪得全眼瞅着圣上的脸从箱子抬进来的那一刻便沉了下来,心也忍不住高高吊起来。 他跟了圣上多年,自是清楚露出这种表情的含义。 圣上动怒了。 “陛下,这便是我们侯府献上的贺礼。” 时佑成对周围诡异的氛围浑然不知,兴奋地走上前介绍:“陛下雄韬伟略,一统山河,文昌侯府愿献上此人为陛下助兴,聊解陛下烦闷之意。” 戚长璟站了起来。 感受到上方的动静,时佑成只当是圣上高兴,心里愈发得意,接着说:“草民的弟弟有天人之姿,也不知能否入得了陛下的眼。” 纪得全早在戚长璟站起来的时候便捏了一把汗,此时听着时佑成说的这番话,心里急的直跺脚。 不长眼的东西,你可别说了! 而戚长璟的手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藏进衣袖,指尖微微颤抖着。 他缓步走下来,刚开始走的又慢又小,随后便走的越来越快,几乎是大踏步地走到木雕箱前面。 戚长璟努力让手平静地摸上箱子,随后在纪得全焦急的呼声中,手臂用力一推,“咣当”一声掀开了盖子。 “陛下!” 纪得全生怕戚长璟有什么意外,就要冲过来,却因为戚长璟伸出一只手而止住了。 箱子里静静躺着昏迷的时佑安。 因为发热,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带着脸上涂抹的细粉滚下来,脸颊两侧明显不正常的红晕衬的时佑安的眉眼愈发秾丽,汗水隐隐带着香意飘散。 然而时佑安明显的颤抖和因为被打而肿起来的脸侧都说明他此刻的状态非常不妙。 戚长璟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将时佑安抱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