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了吗?”戚长璟试探着问。 时佑安脸上挂着干涸的泪痕,勉强地答应了:“都怪你,你要是早早答应,我就不用去找薛鸿,现在我还得跟他说不用他教我——” 戚长璟手臂青筋暴起,抬手慢慢捂住了时佑安的嘴巴:“我们现在不提他,好不好?” 他拿起一个帕子,动作轻缓地擦拭起时佑安的脸:“天色很晚了,该就寝了。” 或许是为了安抚时佑安,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今天晚上戚长璟竟是陪着时佑安睡在了一起。 然而睡不着的变成了时佑安。 本来和戚长璟睡在一起就让时佑安有些畏手畏脚,方才说的那句听着有些奇怪的话更是让他胡思乱想起来。 ——这样就导致时佑安晚上做起了噩梦。 这是一个和上次无比相似的噩梦。 梦中的时佑安被关在牢房,阴暗潮湿的触感无比真实。 身上的囚服沾着血黏在一起。 “圣上有令,携罪臣时佑安即刻前往刑场行刑!”光亮的甬道处走过来一个手持圣旨的太监,尖着嗓子慢慢宣读完圣旨。 有人随即打开了牢房,粗暴地将时佑安拖拽出来。 冬天的雪下的很大,寒风刺骨。 单薄的粗布麻衣裹在身上没有丝毫的御寒效果,时佑安双手捆在囚车上,身下的皮肉都冻出了青紫。 他咬紧牙关,意识模糊地抵御着冷风。 直到囚车缓缓停下。 一个带着臭味的鸡蛋“啪”的一下甩在时佑安脸上。 时佑安僵硬地转过脖子,眨了眨落满雪花的睫毛,看清了围观的百姓。 “晦气的东西!” “早点去死!” “快点死啊!我的家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百姓们脸上的表情痛苦而扭曲,模糊地黏在一起。 他们愤怒地指着时佑安破口大骂,仿佛时佑安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官兵上前押送着时佑安,随即一脚将时佑安踹翻在地。 时佑安跪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 身后的行刑官高高举起砍斧,映出雪地的白光。 就当砍斧要落下的时候,时佑安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凌厉的破空声。 “嗖——!” 身后的行刑官应声倒地,胸口插着一把箭。 紧接着,在人群的一阵阵惊呼声中,一个黑影一跃而上,动作迅速地解开了时佑安的镣铐。 那人紧紧地抱起时佑安,四目相对之间,时佑安认出了来人。 是戚长璟。 然而下一刻,利刃破肉声迎风而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