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舒坦了些,他便不再被动地等待,这日夜里,他趁着夜色骑着马往村中去。 整个村子仍忙得热火朝天,村民们将山中运出来的金矿石一一分拣,尽量凿去黄金附着的岩石,再冶炼、打制。 村子外围则守着玄衣军。 祝盛安在不远处仔细观察着,正有一队人马拉着空板车从村中慢慢往外走,显然是运完了一趟矿石,要再回到矿洞处。 而最后一辆车上,赫然坐着乔装打扮过的胡仁怀! 祝盛安心头一动,待这队人马走出村子,便悄悄跟在后头。 爬上山坡,前方的车队还在继续行进,最后一辆板车却偏离了队伍,走入了一条岔道。 祝盛安微微一愣。 他从山中出来时,为防迎面碰上村民,不敢走马道,是靠着这识路的马儿,从林间走过来的,因此并未发现这儿多了一条岔道。 他记得进村的时候,这里就是一条直路直通村中,根本没有岔道。 祝盛安跟在这辆板车后头,赶车的村民在这条岔道上走了没多远,便将板车解下来,把马儿递给了胡仁怀,自个儿拉着板车到林子里找地方藏去了。 胡仁怀骑着马就往前狂奔,祝盛安立刻跟上,在后叫他:“胡仁怀!” 胡仁怀一边在马背上颠着,一边回过头来,惊喜道:“殿下!您没事!” 他说着,就要拉缰绳停下,祝盛安忙道:“继续走!” 两人齐头并进,胡仁怀立刻絮絮叨叨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了,说他带人找了两日,只找到章云的尸体,而后玄衣军便来了,将他们全抓起来关在小木屋。 他在那小木屋里关了好几日,终于寻着机会让送饭的村民给章礼递话,许诺给他们上黄册,这才让章礼铤而走险偷偷放他出来。 祝盛安道:“来时我吩咐过,我们的人应该老早就堵住进山的马道了。你可知道,玄衣军是如何进山的?” “这帮黑衣人,狡猾得不得了。”胡仁怀啐道,“他们在山里修的马道不止这一条,留了好多岔路!出入口也不止一个,他们运金子,就是从靠近腊子山那个出口走的!” 祝盛安心中一动,之前关于腊子山发现金锭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 胡仁怀仍在往下说:“这帮玄衣军在这里留了眼线,看到可疑的官兵进山,就把原来的道封了,挖开岔道,外头的人就只能走岔道,在山里面打转!他们自己人从另一个出入口进山,根本不耽误。” “确实狡猾。”祝盛安道。 “好在这章礼和章鹤翎并不是一条心。”胡仁怀道,“刚刚送我出来的人说,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翻过两座山,见着路边一个小破庙时,就往那破庙后面的山上走,不要再走马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