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你这头发有点长了吧?” 杜誉把所有头发尽数向后拢去:“是,这阵子懒得拾掇。”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午后的微风吹了进来。 杜誉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夹克和长裤,稍长的头发随风飘荡,黑与白互相夹杂,竟让他那张看起来年轻的脸平添了几分苍凉。 赵捷怔怔地看过去,恍然间意识到,在他与杜誉相识的这不到一年的光景里,除却艺术上的崇拜与工作中不得不为之的分歧乃至冲突,他似乎勉强算是见过几次杜誉或温和或专注的模样。 大抵,是有些当年那个怯生生孩童的影子吧? 他像杜心苓,却又不像。 正如李淑茵所言,杜心苓是个时髦的女人,漂亮了一辈子。她对自己的一切都要求得极为严苛,严于律己又苛以待人。 可杜誉不同。在赵捷看来,他生得一副好样貌,却对此浑不在意,为数不多的一点精气神好像全部用在了唱戏这件事情上。 他认准了这件事,就再也不会回头。 他像周荣璋,但也不像。 那人惊才艳艳、年少成名,后又开宗立派,桃李满天下,想来早年间必然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而杜誉显然没有这样的运气。 如今的他严谨又认真,用“兢兢业业”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平素只要不提及陈合英,他看起来近乎是一个温厚的前辈了。 可他身上却从没少了他们的影子。 杜誉忽然回过头来说:“你看,花开得可真好。” 春天最是适合看花的季节。春光明媚,风也温柔。 赵捷走上前,轻轻点了点头:“这几棵玉兰树有年头了,从我小时候它们就在这里。” 杜誉回忆了一番:“这几棵树比我活得久。” 作者有话说: 杜·卷王·誉(确信) 第24章 望着眼前的人,赵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很想问一句话。于是没来得及细想,口舌唇齿赶在大脑之前执行了心的命令。 “杜誉,”他问:“你讨厌我吗?” 杜誉一怔:“怎么突然问这个?” 赵捷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毕竟是冲动所致,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缘由。 “我说过,你很可爱。”杜誉笑了:“我恨的人不是你。” “可是,你恨我师父呀。”赵捷问:“我以为你会恨屋及乌,因为他而很讨厌我。” “我恨他一个就已经很累了,何苦给自己找别的仇人?”杜誉笑眯眯地望着他,笑容看起来很礼貌:“更何况冤有头、债有主,一码归一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