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宜心不在焉的,见一滴汗从她锁骨淌下,没入胸口之中,就别开眼神,“你倒是哪里都有朋友。” “我的业余爱好是交朋友,就像你的业余爱好是找失踪人口。” “有没有可能他有帮手?” “说一些你不爱听的话,宋归宜,霍东这人有点像你,内向谨慎,你设身处地想一下,你杀人会找帮手吗?” “那基本是确定了,他是在霍劲松家里作案的,但是怎么能做到一点血没有,又把尸体带出去的?” “这倒不是很难,只要你特别细心。”黎素道:“就算是分尸,也可以做到没有血。先把人勒死,然后在地上铺上塑料布或者油布,再找一个脸盆或者桶,像杀鸡那样隔断喉咙放血。人的血量 4000 毫升不到 5000,一个小时放干是没问题的。再把血倒掉就好,鲁米诺不会测下水管道里的血。” 宋归宜不吭声,眉头紧皱。用这种手段处理尸体,确实可以做到不留血迹分尸,并将尸体分批次夹带出去。楼道里本就没有监控。一旦手段高明到这地步,往往只能靠间接证据来定罪。如购买塑料布或油布的记录,刀具的购买时间。但霍东究竟能缜密到何种程度? 如果他像完成一个课题般,兢兢业业筹划半年,那这样的记录他必然早就刻意隐藏了。 宋归宜莫名生出些挫败感,像是在一场单方面的决斗中落败了,又感到嘲讽,原来黎素觉得他杀人就会做到这种地步。他坐在一张摇椅上,猫也睡在他腿上,黎素伸腿去蹭猫,猫吓得跳开。她的脚就理所当然架在宋归宜大腿上,苍白的脚背,指甲涂得猩红。宋归宜赌气般抓她的脚踝,猛地一拽,拉到自己面前来。黎素半个身体滑下来,宋归宜把她抵在沙发上,左手支撑起上半身,低头去吻她。他的背贴着地板,冷的冷,热的热,还有一股暖意往上窜。吐息喷在他耳根上,痒痒的。 空调的风在他们背后重新吹起来 ,恢复供电了,此刻却也无关紧要了。 宋归宜躺在床上,重重打了个喷嚏,抽着鼻子想,谁在背后骂他。黎素躺在他旁边,猫站在床头柜上,正以审慎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他们过了一个堕落的下午。没有人做饭,没有人做家务,没有人接电话,没有人关心案子进展国际局势与人类未来。他们只是轮流洗澡,叫外卖,各自展示了一下身体的柔韧性,顺便发现在床上吃垃圾食品,薯条会变得更好吃。 宋归宜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太堕落了,猫都要看不下去了。” “有道理。”黎素把脚伸出被单,动了动脚趾,打量着脚趾上的指甲油,是身边人新帮忙涂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