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不断传来嘶嘶拉拉的菜油爆裂声,透过玻璃窗,只见老板手持铁锅,火光冲天。稍顷,他端来炒面。配菜很多,香肠、皮肚、肉丝、卷心菜……每样都油光闪亮。酱油放多了,面条也好配菜也罢都染成了墨色。我想起学校食堂的饭菜,顿时没了食欲。两个女孩好像也抱有相同的想法,唯独刘北安吃得很开心。 苏喻试毒似的尝了几小片卷心菜,放下筷子,胳膊拄在餐桌上,颇有兴趣地盯着刘北安嚼香肠、喝例汤,风卷残云似的把发黑的面条倒入胃里。简直像在观赏哥斯拉吞噬石油勘探井的珍贵录像。 “别客气,多吃点。”老板催促道,“那边的小姑娘,不好好吃饭可不长个子哦。” 苏颖无奈地点点头,一根一根地分出面条,投入嘴里。较之吃东西,更像是刻意操作筷子。 “香肠是自家灌制的。”仿佛为了活跃气氛,老板解释道,“纯肉的,不像外面的流动摊贩做的,全是添加剂。” “味道绝了。”刘北安赞道。 苏喻僵硬地一笑,“要不,先聊聊丢猫的事吧。” “可以可以。”老板搓了搓手,“从哪里开始,要不要先找找脚印,指纹什么的?” “犯人有在店里留下犯罪的痕迹?”刘北安问。 “那种事谁知道,可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交给你们了。”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脚印或指纹的提取方法。 “还是麻烦老板您先介绍一下事情的详情吧。”沉默片刻后,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问题。那,从哪开始?” “就从找到猫的经过说起吧。” 如果参加故事大赛,老板无疑在海选阶段就会被淘汰。他的每句话都很长,细节详尽的有如工笔画。如此出色的记忆力实在让人佩服,但其中充满了与主题无关的废话。比如,刚刚提到犯人的出场,我们正期待他描述犯人的样貌特征,他却话题一转,聊起当晚店里来了特别多的客人。 我不得不一边听一边筛选其中有用的部分: 在宠物医院与我们分别后,老板又反复找寻了几天,没有任何线索。他回想整件事,疑心猫被偷了。那是一只胆小的猫,从不会离开店门口超过百米。他越想越气,把贴在面馆卷帘门外的寻猫启事撕了,换上一张辱骂告示,对偷猫贼的一家老小进行了亲切问候。 隔天,路人和食客们,都饶有兴趣地对门指指点点。老板在招待食客的同时,偷偷留意他们的表情,并没发现有谁可疑。几天下来,他也渐渐松懈起来。 周六一早,他照常到店开门营业,发现自己贴在卷帘门上的告示被撕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胶水粘上的纸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