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涣闻言沉默半晌,道:“谢谢关心,左汉,还是你最懂体贴人。但我真有点儿累了,想自己待着静静。” “学长,咱也好久没聚了,今天我也不好受,你就当来陪我喝吧。” 听左汉这么一说,苏涣反倒答应了。其实他也想喝点儿,然后对着小金湖咆哮。 夜里9点半不到,左汉、苏涣、曹槟、连飞舟、崔勇五人陆续抵达小金湖畔的渌水串吧。 除了左汉,其余四人全是美院学生。自己学校的招牌教授出了这事,谁都开心不起来。胡求之不仅刚刚遇害,还在之前身败名裂,更是让整个美院和书画圈跟着被网民唾骂。无论是从失去一位当代名家的角度,还是从自己跟着沾唾沫星子的角度,都足够让这群文艺青年浑身不爽。这烤串还没上,每人已经先干掉了一瓶青岛啤酒。 今夜的月亮圆得毫无瑕疵,仿佛一枚被宇宙之手点亮的围棋棋子。月亮穿行到哪里的云絮,那云絮就被照得明灿辉煌,一如盛宴的酒器上鬼斧神工的雕花。远处的天边透出一两颗星,在月光懒照的所在暧昧地眨着眼睛,那是大多数黑暗道路前方的一点光明,给人以希望,却总是黯淡得让人失望。 “学长节哀。”左汉打破沉默。 苏涣无奈苦笑,将一瓶新的青岛啤酒打开,对瓶吹了两口。 “我读本科时就很崇拜胡教授,毕竟在当代花鸟画家里,他的水平是数一数二的。我知道他那些臭毛病,也能理解。艺术家么,总会有些臭毛病。论好色,他远不如毕加索,更是没有凡·高的疯疯癫癫,既然我们能容忍毕加索和凡·高,何必对他如此苛刻?何况那些要考他研究生的女生本来就出于自愿,我一个外人,又能说什么呢?我真不是替他说话,只是这几年把这事想通了。要说他这好色的毛病,我其实也差点成了受害者。” “什么?”连飞舟惊道,“学长,你……你,他……该不会还对男的……” 苏涣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哪儿去了。本科期间,虽然我也能算同届里的佼佼者,但和现在比起来还是差得远。胡教授的风流账太多,等着做他弟子的女生能组成一个连,我又不够优秀,所以能有我什么事儿?当时我知道他只想收女生,但还是不甘心。我拼了命地向他展示自己的努力和诚意,让他知道尽管我还不行,但我是同龄人中画得最好的,我有无限的潜力,日后能成为他的骄傲。后来他终于答应给我一年时间等待和准备,也作为我的考察期。然而好巧不巧,就在我大四那年,他打算收的一个女生嫁了位上市公司老总,有钱了,也不想画了,我也就顺理成章地补了这个空,不用再等一年了。” “我晕,还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