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枭扭头看她一眼,视线刚要再回手机屏幕,陆知鸢伸手将他的手机给没收了。 条件反射的,江枭伸手就去桌下夺,结果却又被陆知鸢另只手握住,细软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拇指指腹还轻轻地刮蹭着。 江枭:“......” 明明只是一只手,偏偏只是这一只手,让他再无了反抗,一颗心,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她的柔软压制着,所有的‘反抗’都偃旗息鼓了。 江枭侧头看她,看她弯翘的嘴角,看她盛满温柔笑意的一双眼。 那一瞬,他突然在想,他怎么就能被她吃的死死的呢? 然后就听她又甜甜地喊了一声江叔叔,简明扼要地说出了来清挽镇的目的。 之前还对他隐瞒了一段时间的‘秘密’,这会儿,倒是不遮不掩地全盘托出了。 江枭反手握住她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江鸿年看着两人挨的那么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又问:“那以后是要在这里长久地住下来吗?” 陆知鸢看向旁边的人:“如果江枭愿意在这里陪我的话......” 这话,听着像是把选择权给了他。 重点是,还是以回答的方式说给他的父亲听。 越品越觉得她这是当着他家长的面,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了他手上。 半晌没说话的人,在陆知鸢和江鸿年看过来的目光里,垂着眉眼,小声咕哝出一句:“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闻言,江鸿年笑出爽朗,连应几声好,说:“你们在一块有个照应,我们做家长的也能放心。” 尴尬的气氛看似缓和下来,一顿饭,吃的也算愉快,只是江枭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再也没有开口。 倒是陆知鸢点的那两瓶白酒,江枭闷头喝了不少,眼看他第四次将分酒器倒满,陆知鸢在桌下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 之后江枭没有再喝。 却又在饭后,陆知鸢去拿蛋糕的时候,因为江鸿年的一句话,江枭仰头一口喝干了分酒器里的酒。 “不用在她面前刻意营造出你一个好父亲的假象!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我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他在陆知鸢的怔愣里,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包厢。 “江叔叔,你、你先坐着,我去看看他!” 陆知鸢是在六号街街口才追上的江枭,“你怎么走了呀,”她拉住他的手,“蛋糕还没吃呢!” “陆知鸢,”他眼底染了红,分不清是酒意还是因为心里的酸胀:“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一顿饭就能缓和的,别做这些无用功。” 陆知鸢对他和江鸿年之间的隔阂一无所知,只是单纯地觉得只要是一家人,就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可他是你父亲,你母亲不在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江枭扬声打断她:“他还有脸跟你说我的母亲?” 看得出他胸腔的起伏,陆知鸢忙摇头:“不是,不是江叔叔跟我说的。” 江枭却只当她在偏袒。 “你现在是和他站在了一条线上,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陆知鸢看着他眼底的红,除了摇头,一个字都吐不出。 江枭苦笑一声:“那他有跟你说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陆知鸢怔了一瞬,“不、不是车祸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