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双眼猩红,眼珠子鼓起,厉声恨道:肖氏!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做这种事! 叫肖氏来见我!这个恶毒的妇人!贱人,我是范家的嫡长子,她怎么敢这么虐待我! 范纯骂了很久,然而除了聋哑婆子一脸莫名,按时给他喂水喂饭,没有一个人来看他。 范老爷还活着的时候,范家的家境还是可以的,范纯记得自己年幼时,那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富裕日子。等范老爷过世后,范家的日子才一落千丈,他那心比天高的继母也将自己生的儿子他的弟弟送进书院后,范家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就不懂了,家里有一个读书人就够了,为何要倾家荡产去供养两个? 像他那继母生的弟弟,读书天份是比自己高,但弟弟有他会经营人脉吗?他都说只让自己一人读书就够了,他日后定会奉养继母,可继母就是不肯,宁愿削减家用,将下人都卖了,日子过得苦兮兮的,也要送弟弟读书。 范纯很聪明,为了这事,他当时找祖母闹,又去找族长闹。 于是,他身边得以留了个书童照顾起居,至于弟弟那边,反正有他亲生的母亲偏心,要什么书童?弟弟那边甚至还有两个亲妹妹为他赚钱买纸笔。 不是一个娘生的姐妹,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范纯视而不见范家的银子其实大多花在他身上,祖母和父亲相继过世,他身为嫡长子,继母又从未视他为亲子,当然得多要点银子傍身才安心。 至于继母和她生的三个孩子没银子花? 只要弟弟不读书,一样可以过得很滋润,谁叫他们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随着时间流逝,范纯心里只剩下一片惶然。 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也不见有大夫上门给他治病,不知自己的具体伤得如何,将来还能不能恢复。 伺候的婆子不识字,他就算想写封信让人来救他都不行。 等等,写信? 范纯面色大变地看着被包起来的右手,他的右手伤得也很严重,他还能写字吗? 越想越慌,范纯恨不得摔家具想大闹一通,结果伤上加伤,左手也跟着肿起来。 直到外面响起一道声音,少爷 范纯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书童阿丛,顿时激动得用伤得没那重的左手拍床楞。 他叫道:阿丛,快将我救出去。 阿丛一脸苦涩地说:大少爷,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得更重。 范纯有种不妙感,躺在床上,费力地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的伤重吗?大夫怎么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