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只行李箱,穿一件黑色风衣,有些松垮,但垂感很好,身上干爽的味道糅合了从高空归来、跨越了陆地和海洋的风。 他仿佛仍旧是从前的模样,高挑明朗。 可大概因为那个时候每个月都会长高一厘米,又经历旅途疲劳,这个人神色倦怠,仿若寡言,看起来又有些不太一样。 我看着这样的蒋翼,眼睛眨一眨,莫名觉得陌生,有点发怯,就退了一步。 这半年,我好像一直在等他归来。 十六岁到十七岁之间的这段时间太磨人了,每次变化都连着血肉,皮肤伸展,心脏紧缩。 我们就这么静默了几秒钟,蒋翼跟我伸出手,说:“我回来了。” 我不动。 他叹口气,走了几步过来抓我的手。 我躲避着打掉他的手,用了力气。 他吃痛,却不退让,动作坚定,我到底被他捉住两只手带到身前。 我气得想咬他,又不肯主动去咬,被他钳制着,就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磨牙。 他柔和了神色,竟然被逗笑了。 我更气了,愤愤地用了力气挣扎,“你,你走!” “我刚回来你让我往哪走?” 他还敢笑! “你不说一声就跑!” “那下次说一声再跑。” “不用下次!你这次就走!” 他听这话突然手上就突然用了力气,“你说让我走我就走?黄瀛子你能不能讲讲道理?我怎么把你惯得这么坏?!” 我怎么就被惯坏了?怎么就变成我不讲道理了?我一时间发懵,心里迷糊,嘴就拙了,莫名想到一句“我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么?”嗓子却哽住发不出声音,眼圈就红了。 他怎么总这么厉害?说话做事一点亏也肯不吃的。 蒋翼似乎也被一口气堵住,攥紧我的手。 竟然咬着牙恶狠狠重复了一句“你!你还哭!黄瀛子!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台前的音乐终止,掌声经久不息,兴高采烈谢幕的同学们从前台涌进,正带头咋呼的关超见了我们当下刹了车。 “蒋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关超哈哈哈笑:“怎么你俩还拉着手?跑后台跳舞来了啊?” “关你屁事!”我和蒋翼异口同声。 “靠!”关超骂了一句回头把其他人往外撵:“走走走都出去!血腥暴力少儿不宜!” 伍德大叫:“让我们上哪去啊?谢了幕还回台上返场?我不走不走!” 邹航跟着起哄:“不走不走!” 行,都不走是吧?都不走我走!我一把挣开蒋翼,不顾明雨和念慈的呼喊,拨开人群就跑了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