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这个项目结束其实都没什么事可以回学校上课了……就是采访什么的都不太顺利。跟的两个大选题都没进展,一个是大艺术家,说什么也不肯接受采访,另外一个美国的动画公司,社里也没有人脉资源,我发过去的邮件一直都没有回复,准备提纲花了好多精力,就是没有进展……”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美国漫画公司的采访是吧?还没联系上呀?” “是呀,就一直没有回复,不说这个了,对了念慈,你刚才说有事情跟我说是什么?”打电话一开始就操纵了发言权的话痨黄大侠,这会儿良心发现起来问。 念慈想了片刻说:“瀛子,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吧。” “怎么?你不会也要结婚吧?” “那倒不是。”她笑:“但是过一段时间,咱们就可以经常见到了。” “啊怎么了?”我的心咚咚咚地跳起来。 “我下周二就到北京。” “停留多久?” “一周时间吧。” “就一周?”我心里略略失望。 “嗯,先去办入职手续。” “入职?” “嗯。”念慈顿了顿,宣布说:“我已经定了在北京实习,是一家国际银行。九月初正式报道,如果顺利的话,毕业就会留在那里工作了。” 念慈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刚刚找到了一个地铁上的座位。 坐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没说话,眼前却已经有些模糊。 我在北京这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热闹的三年。 这个城市特别鲜活,粗糙而美丽,我生活在其中,因此见识到了不曾见过的景色和故事。 最当红的明星宿醉之后来录节目,身上被包裹着不下二十个奢侈品牌,张口说希望能简单生活;一辈子只在一座图书馆里看书的图书管理员除了公交车没有乘坐过任何其他交通工具;年轻的都市新贵三十五岁已经富有四海却苦于自己的性向,决定归隐山林,避世修行;城中村里三代人挤在一个房间的梦想是学钢管舞的农民工青年,欧洲大国会三国语言儿化音说得极其标准的高官,一辈子没离开过胡同拥有一套价值上亿的院子却还在上公共卫生间的老北京…… 我还有了许许多多的新朋友,他们从天南海北来,都快活又有趣,我们会玩闹,也会吵架,可我一直那样孤单,那样想念念慈。 没有钟念慈的时候,特别自立的黄瀛子仿佛是要被剥离了贝壳的软肉,总是怯生生的。 念慈在电话那边笑起来:“不是哭鼻子了吧?地铁里那么多人多没面子呀。” “才没有。”我吸吸鼻子,“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 “那个职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