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歇的心无端端地抽了一下,犹如蚂蚁噬咬,细细密密的疼朝她涌来,扼制住呼吸。 不行,她不允许。 赵初歇陡然抬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的目光对着交叉口的指示牌——机场。 赵初歇连夜买了飞去西安的机票。 她乘坐的是十一点的航班,机舱里的人都在小憩,周遭悄然无声。 她也闭着眼小憩了一会儿,却越发清醒、火热。 到达机场是凌晨一点半,机场外还一片闹哄哄的,亲属接人的接人、司机拉客的拉客。 嘈杂的沸点一下子将她扯进这个鲜活的世界。 比起江城,她对这座城市更有情怀一点。 赵初歇来得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提了个包,穿着大衣,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 凛冽的风灌进大衣里,她拢住,勾勒出细软妙曼的腰肢。 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几年芭蕾,脊背单薄却挺直,步伐从容,气场十足。 她长得张扬,是那种冷漠的漂亮,五官也是凌厉的美,带着一股清冽、冰冷的气质。一下子就将众人的视线拉扯过来。 “美女乘车不?” “姑娘住旅馆不?” 赵初歇摆摆手,往抽烟区域寻去。 她靠在墙边,熟练地掏出烟。烟是西安本土的牌子,延安1935,细长的一支很是秀气。 赵初歇常年抽这款,一开始她并不喜欢,但当一件事重复,就会成为不可磨灭的习惯,甚至带着强迫性质。 就算江城没有,她也会多跑几家或是托朋友买。 漂亮纤细的手拢住,挡住风口,按下扫码拿的打火机,将烟点燃。 这烟的烟草味很浓,烟进肺,缓解了舟车的疲劳。 她沉迷地闭上眼,脑袋放空,木着一张脸发呆,思绪全无。 她经常这样出神,仿佛陷在回忆里走不出来。 整个世界于她来说都是淡淡的,无趣的,沉闷的。 所以赵初歇没注意墙壁旁边,男人蹲在地上,手指间同样夹着一根烟。 那烟也是延安1935,猩红色的烟头忽明忽灭,燃烧的寥寥烟雾消失在寒冷的夜里。 男人也没注意到这边,正在打电话,语气随意得像在市场挑西瓜,带着点儿冷漠和不留情面:“孩子你打了吧。” 赵初歇一下子就被惊醒,但她不是有意想听的,男人的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低沉磁性,却不温和,声线醇厚又轻佻,还有点儿……嘲讽。 “不打?”那道声音很淡漠地顿了顿,轻飘飘地说,“哦,那生不生就是你的事儿。”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