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面台上,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阴霾,却一句话也没说。 屠鸿看了眼时明舟的状态,心里难受,又有一股儿火在窜:“别说了别说了。”他率先走出厨房。 汤珍擦掉眼泪,慌乱起身:“是是是,我去看看息息醒了没……” 两人离开,只留下时明舟一个人杵在厨房,沉默良久,笔直挺拔的脊背还是疲惫地弯了下来,似乎是受不住背上的千斤顶。 他抹了抹脸,碰到了一片湿意。 过了一会儿,时明舟转身,推开后院的门。呼啸的风灌进来,扑在脸上,他丝毫没有感到痛感,反正觉得很爽。 为了进特种部队,那两年里他和班长负重训练,在严寒、暴晒的极端天气里,什么苦都吃过。 可他退了,年纪轻轻就退了,到底是负了当年的一身戎装。 他不怪任何人,他只怪自己。 屋后面是菜园,再往后是一座巍峨的大山,被白雪覆盖,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他们在雪地里匍匐训练。 训练完吃的是压缩饼干,干巴巴的就着雪水吞咽。 再好吃的玩意儿吃多了,也是难以下咽。 他拉着班长到密林间,偷偷从作战服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去掉包装袋,献宝似的递给班长:“班长,我偷偷藏的,他们都没有。” 班长说不要,让他藏好自己吃。 他也不干。 两个人推来推去结果火腿掉在地上,三秒定律捡起,一人一半塞肚子里,吃完哈哈大笑。 …… 时明舟冷静自持地呼了一口气,走出来,合上了门。 一扭头却在墙角处发现了另一个人。 那人坐在雪地上,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弯曲,手肘搁在上面,纤细的骨指夹着一根香烟。 时不时眯眼抽上一口,目光眺望连绵的雪山,睫毛上覆了一层雪霜,万籁俱寂,冰天雪地,而立的模样像座冷漠的冰雕。 时明舟看着她,过了很久赵初歇才扭头,两人对视,一望无际的雪和山,在背后绵延起伏。 时明舟指了指她的脸颊,语气未明不清:“你怎么哭了。” 赵初歇歪歪头,道:“你也是。” 啊…… 他们怎么会哭了呢?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吧,人都冻傻了。 - 汤珍的厨艺很棒,一道水煮牛肉和酸菜鱼就已经征服了赵初歇的胃口,再搭配几道下饭的家常小炒,让人食欲大开。 老实说,时明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能吃的姑娘,一口菜一口饭,吃得特别香,但又是怎么都吃不胖的体质,你说气人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