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小及笄那天之后,父亲就很少来,连怀仁也很少见。 小小愈发努力地和母亲练琴练诗练字。 母亲还是不怎么和小小说话,不过这些冷淡似乎已经不在那么难以忍受。 隐隐约约,小小也听到一些朝堂风波。 据说父亲与安郡王,因为撺掇司天监告发杜大人被太后训斥了。 太后说:“我虽然年龄大了,但还没傻。 再这么妥协下去,国家都没了,还谈什么扫把星。 杜卿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太后不满地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安郡王。 “安郡王,让你和北国互市的事,一个月内再谈不好,”太后指桑骂槐,眼睛却看着严沐,“你这个闲散王爷也别当了!” 说是互市,这两个国家之间还隔着个桉国,根本没法互市。 只是借着互市的借口,商谈夹击桉国的事宜。 太后把持朝政多年,是个狠角色。 父亲严沐也无法与之抗衡,滚下朝堂就派秘史去北国了。 直到联系上北国的使节要秘密来谈判,父亲才又频繁出现在荷里。 父亲与母亲、小小说了很多北国的风光、特性与宴会的要求,让她俩去准备。 越准备,小小越觉得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可能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她迫切想和怀仁去分享这些事情。 吹了好几次哨子,都没有人回应。 她相信怀仁。 过了午夜,小小又吹哨。 但是仍然没有人回应。 小小睡不着,怀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审犯人的时候受伤了,走路摔跤了? 实在熬不住,小小提着早餐盒,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已经开始在洒扫。 小小溜去偏厅,巨大的紫薇树正在飘落紫色的花瓣。 怀仁在披着衣服假寐。 幸福感充盈了小小的心。 我爱的人,正在做他所爱的事情。 小小一跳一跳的,要过去打招呼。想和他说,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桂花糯米糕。 这时。 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淡淡紫衣走了过来。 “怀仁兄长,我给你和义父做了早餐。”女子的声音温柔,一听就是大家闺秀。 怀仁还是一脸周正,“多谢杜小姐。” 但是这位杜小姐明显不想走。 “听义父说,你父母都去世了。那你以后嫁娶怎么办?” 怀仁拿着包子躲到了一边。 “我不嫁不娶,和师傅一样。” 杜大人从屏风后出来,接过大家闺秀小姐给他的漱口水,边漱口边说, “为师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这个。 人这一辈子不能只有朝堂,感情终究要安放。” 杜大人漱完口,很自然把杯子与柳条递给闺秀小姐。 小姐也很自然的接过去。 一看就是经常做家务的女子。 温良恭俭让。 杜大人一边往院子走一边伸展着双臂,和屋子里的二人说,“好好准备秋闱,之后你们的事,我做主!“” 三人吃完早饭,就去了正厅。 没人发现蹲在紫薇树边,把自己伪装成石头的小小。 回去的路仿佛比去时的路长不少。 去的时候心是焦急的雀跃的。 回的时候,无比沉重。 是呀,自己以什么身份处在怀仁身边呢? 即使手段如母亲,最后也留不住父亲,更何况自己。 小小推开窗,把哨子扔进了柳溪里。 哨子打了几个转,很快就沉了下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