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东西都卖了,他还能从哪儿找一幅字去。 可若是现在承认,那也太……太丢人了。 “走,我同你去举业斋去取,江眠月,你若是着急的话,便来我们举业斋门口等一会儿,我去这家伙房间替你拿。”刘钦章朝江眠月说。 江眠月皱眉想了想,她原本只是吓吓李随,想要他主动承认,却没想到他事到如今依旧嘴硬不说。 刘钦章掺和进来也好,他去举业斋大闹一场,也能给李随长个教训。 于是江眠月点了点头。 “好,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刘钦章说完,将手头的李随揪得更紧。 李随原本就瘦,力气上根本不是刘钦章的对手,一路上几乎是被刘钦章拖着走,一路哀嚎着,“哎哎你轻点儿你轻点儿!” 刘钦章听到这个声音更加的兴奋,手上非但没有轻,反而更重了,时不时还看看江眠月的面色,仿佛试探她对自己此等做法是否满意。 江眠月全程没有开口,只想着一会儿若是刘钦章撒谎说东西弄丢了找不着,她该如何做才好……直接拆穿?还是假装不知道? 刘钦章等不到江眠月的回应,脚步更加加快,一路到举业斋只花了极短的时间。 刘钦章将人提溜进举业斋之后,江眠月便在门外等着,一时间惹来无数目光。 她有些窘迫,兀自站远了些,往女舍的方向走了走。 “诶,那不是江眠月吗?”司业大人正与张怀宁博士和祁云峥一道,刚从住所中出来,几人远远地便看到江眠月站在举业斋不远处,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她在做什么呢?不会是会情郎吧。”司业大人笑道。 他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祭酒大人凉飕飕的眼神朝自己瞥过来,他当即改口,“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国子□□止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然后他便看到,刘钦章揪着一个人的衣襟,朝着江眠月走去。 而那个被揪衣襟的人,看起来好生眼熟。 “啊,祭酒大人,就是那个学生,把题纸卖给我。”司业大人恍然道。 祁云峥眼眸沉沉的朝着江眠月的方向看去。 “待我过去好好训斥他一番。”司业大人摩拳擦掌。 “等等。”祁云峥单手横在他面前,“先看看。” “怎么回事?”一旁的张怀宁博士疑惑的看向司业大人,“什么题纸?” “嗐呀,一会儿跟你说。”司业大人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祁云峥,“一些误会。” 李随一脸颓然,被扯到了江眠月的面前,刘钦章气喘吁吁道,“他说找不着了,鬼才信,一定是藏起来了。” “我没有藏起来,是真的找不着了,说不定,说不定是同舍的其他监生给偷走了。”李随欲哭无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江眠月。 江眠月皱眉看着他,轻声道,“李随,你说实话,题纸究竟去哪了。” 李随刚要开口,江眠月打断他,“想好再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李随刚要说出口的谎言,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也许是江眠月的目光太过认真,又或许是她的眼睛里承载了对他的最后一分期待,李随想到之前自己跟江眠月讨要那份题纸时,她几乎没有细想,便将那题纸信任的交给了他。 当时他觉得她傻,可此时,李随却觉得心里揪心难受……谁会不知道祭酒大人墨宝的价值?她会让出来,不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番话吗? “我,我拿去卖了。”李随说完,语气近乎祈求,“对不起,江监生,我……我真的很穷,你能不能,能不能……” “家贫,可以跟国子监申请救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