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这辈子……不该再与他们走得这样近。 “多谢祭酒大人指点。”江眠月带着些鼻音, 鼻尖和眼眶都还泛红,“学生今日有些失控, 让祭酒大人笑话了。” “能哭出来, 比闷在心中强。”祁云峥看向她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怜惜,那份怜惜深深藏在眼底,不被她所察觉, “酸甜苦辣生老病苦, 贪嗔痴恨爱恶欲, 人之常情。” 江眠月点了点头。 湖边站久了,寒风有些凉意,江眠月冻得脸上发紧,祁云峥适时提出上车去。 “去尹楚楚新家看看吧。”祁云峥面容温和,“心情会好些。” 江眠月感激的点了点头。 尹楚楚新置办的宅院接近城郊,因为积蓄不足,她们娘儿俩置办不起位置好的宅院,便只买了城郊破落的小宅子,门口有一片小小的空旷地。 江眠月下车时,便看到那空旷地上被锄头翻过了一遍,上头盖了一层干枯的稻草,似乎在为泥土中的菜苗保温。 那宅子着实破落的很,不过收拾的挺干净,院内无人,江眠月跟着祁云峥往里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了一声底气不足的女子声音。 “在下祁云峥,国子监祭酒,与监生江眠月一道来看你。”祁云峥温声道。 “吱呀”一声,门被飞快打开,江眠月一看,只见门内一位颇为端庄的妇人,年岁与她娘亲差不多大,眼眸几乎与尹楚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清亮中夹带着几分淡淡的傲气与倔强。 江眠月一见她,便觉得亲切,只觉得难怪尹楚楚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仍旧能养得这么好,原来是有这样一位娘亲。 门一打开,江眠月便闻到了屋内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祭酒大人,您太客气了,怎么又来探望,上次您带了大夫来替我看病,我还没感谢您呢!”尹楚楚娘赶紧迎他们进去,“快进来坐坐。” 江眠月倒是意外,原来祁云峥之前便已经来过了。 二人进了屋,却没有坐下,尹楚楚娘看到江眠月,着实喜欢的紧,“你就是楚楚提到的眠眠吧?一看便是面善之人,有福气的。” 江眠月羞赧的笑了笑。 “楚楚啊,性子急,说话直,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如今能交到朋友,你与那玉儿,应当忍让了不少吧。”尹楚楚娘亲今日心情极好,说了会儿话,面色都多了几分红润,足以见得离开那尹家,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实打实的好事。 “您过奖了,楚楚面冷心热,对我们非常照顾的。”江眠月赶紧道。 尹楚楚娘亲听着她说话着实舒服,面上笑意不断,二人寒暄,江眠月听着她感激祁云峥,才知,祁云峥居然还往这儿送过银两。 尹楚楚娘亲对此千恩万谢。 “尹楚楚确实是位可造之材。”祁云峥缓缓道,“她如今有难,我身为祭酒,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是理所应当,不仅是她,若是别的监生,我也一样会如此,所以不必在意这些,也不必与我多礼。” 江眠月看了他一眼,见他开口慎重而认真,绝非作伪装腔作势。 她心中一暖。 临走前,江眠月眼睁睁看着他将一张银票塞在了一旁的镇纸下。 她看了祁云峥一眼,祁云峥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朝她淡淡一笑,似乎让她保密,别出声。 江眠月面容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些笑意。 从尹楚楚这宅院回去时,天色还早,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