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 江眠月顿时缩回手,猛地站起身,却见那陆翀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到,“祭酒大人,方监丞不在学堂。” “他在绳愆厅等你。”祁云峥声音幽冷。 “是。”陆翀颔首,关上了厢房门离去。 江眠月捏着糕点,心中跳的飞快。 刚刚……被那陆翀看到了? 她有些心慌,祁云峥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怎么一幅……” 一幅心虚被捉到的模样。 “他若是说出去怎么办。”江眠月糕点都吃不下了,赶紧将糕点放在了盒子里,“祭酒大人,学生还是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祁云峥一把捉住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怕什么。”祁云峥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手指关节的痣殷红惹眼,惹得她面色泛红,轻轻缩回了手。 祁云峥却看着她淡淡一笑,笑容中颇有几分深意,“他不敢。” 确实是不敢的。 第二日江眠月便听闻陆翀在绳愆厅受了鞭刑二十,在举业斋躺了一日没有出门。 江眠月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修道堂上写文章,听到吴为与兰钰热烈的讨论声,手指不由得一抖,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她的文章上,晕染出一个巨大的墨团。 “二……二十鞭?”江眠月赶紧将那笔从文章上拿了下来,心疼的看着那一大块墨汁……一会儿又要重写了。 “是啊,二十鞭,当初那个陆什么,陆迁,也是二十鞭吧?”吴为啧啧两声,“祭酒大人是不是讨厌姓陆的?” 尹楚楚笑了笑,“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二十鞭啊……”兰钰的声音却有些不对劲,江眠月皱眉看向她,却见她手指绕着自己的发带,扭着腰看着窗外,眼中有些晶莹,“可惜啊。” “可惜什么?”江眠月、尹楚楚和吴为异口同声。 “可惜,我没有去看看。”兰钰咽了口唾沫,“他被打的时候,不知道是脱了衣裳打的呢,还是穿着衣裳打的。” 三人都眯着眼看着兰钰。 “兰钰,你不对劲。”吴为打破沉默,声音古怪地说。 …… 国子监中平静如死水,可朝堂之中,却并非如此。 内忧、外患、皇位后继无人,太子之位空悬,内戚势力躁动,梁清泽负隅顽抗,不肯罢休。 “乱,乱,乱成一团!”皇上在御书房中踱步,将手中的奏章狠狠扔在地上,气得脸色发青,“他们要做什么?如今遮羞布都没了吗?还有这和乐,也跟在里头掺和,这是觉得朕晚上睡的太好吗?” 祁云峥面容冷峻的站在皇上面前,并不出声。 “你倒是说句话!”皇上看向祁云峥,“恕之,和乐是否能继承大统?” “回禀皇上,此事,微臣不敢言。”祁云峥说是不敢,面色却极为平静,倒像是懒得理他似的。 “哼。”皇上一摔袖子,长长叹了口气。 “和乐近日常去兵部,你可知道为何?”皇上眯眼看着他。 “微臣不知。”祁云峥面无表情。 “你明明清楚,她就是为了今年刚卒业的那顾惜之。”皇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若是真醉心于权力,朕也不会如此担忧,之前她将那些面首遣散,朕还以为她学乖了,如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