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居正,可他在士林中的名声已经丢了,百官对他这台谏领袖都很不服气。 加上之后他在削藩、徐爵事上都处处与柳贺针对,若能占据上风倒也罢了,偏偏他狠狠丢了面子,连言道对他都有不满。 吏科都给事中虽然只是七品,然而权势极大,阁臣们自然希望推上去的是自己人,然而柳贺以为,这个人选应当是由张居正决定,却没料到,听申时行的意思,他对这个位置也有想法? 柳贺道:“下官有所耳闻。” 申时行道:“户科都给事中光子英泽远可熟 悉?” 此人柳贺是熟悉的,在言官之中,光懋可以说是比较有节操的,他虽也会弹劾官员,这并不靠弹劾官员搏出位,而是实实在在从办事的角度出发。 柳贺点了点头。 “若是光子英为吏科都给事中,泽远以为如何?” 光懋先任兵科都给事中,再历户科都给事中,资历并不下于陈三谟,任吏科都给事中自然绰绰有余。 柳贺心中这般想着,口中却道:“朝廷官员任免,下官恐怕说不上话。” 申时行闻言笑道:“泽远莫要自谦,你的本事满朝文武何人不知?” 柳贺沉吟片刻,道:“阁老要下官如何?” 申时行道:“若泽远能将光子英荐给元辅,户科都给事中之位便交予唐元卿,如何?” 这个交易也不能说不划算,但能否劝动张居正,柳贺心中并无把握。 “待过了今岁,明岁又是乡试之年。”柳贺沉默时,申时行忽然道。 柳贺不知申时行忽然提起这个是何意,他在扬州时还曾想过,若不外放,按规矩,他也能任一年顺天乡试的主考官。 如今柳贺已是礼部右侍郎,论资历,任乡试主考他是绰绰有余,可余得实在太多了——通常来说,乡试主考选一位侍讲学士就已经足够,不需要柳贺这位三品侍郎兼侍读学士。 “后年会试时,泽远可愿与我一道主持?” 柳贺看向申时行,见其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会试副主考只是他随口提的。 但以柳贺对申时行的了解,此人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后年会试的主考应当是申时行,眼下申时行为三辅,通常来说,会试主考应当是次辅,然而张四维已经任过万历五年的会试主考了,阁臣之中,申时行是主持万历八年会试的唯一人选。 而副主考的人选,可为礼、吏二部的侍郎,吏部侍郎居多。 柳贺心思转动,对官员来说,能主持一科会试、收几个门生自然是十分有用的,董份若非是申时行、王锡爵的会试考官,又如何能横行乡里多年? 而申时行要表达的,恐怕不仅是让柳贺任副主考,也有给柳贺让渡一些权力的意思。 柳贺道:“既是阁老有命,下官不得不从。” 申时行闻言笑道:“泽远,你这人就是规矩太多。” 重头戏讲完了,这饭吃起来才轻轻松松,申时行本就是长袖善舞之人,便是张居正、张四维那般的脾性,他在内阁中也能与之相处融洽,何况柳贺也是脾气很好的人。 不过即便酒喝多了,柳贺与申时行相谈之时也仍有保留,交浅不可言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待酒席散了,柳贺坐马车回府,在车上,他不断思索着申时行邀他的用意。 而柳贺走后,杨巍也在问申时行:“汝默,柳泽远真能说动张江陵?” 申时行道:“柳泽远能得元辅器重,绝不仅因他是元辅门生的缘故,此人有大志向,不可小看。” 申时行与柳贺共事的时间不长,但他清楚,柳贺并非那等夸夸其谈的官员,他有城府,能办事,还能把事办得漂亮,否则张居正不会如此信赖他。 申时行之所以想推光懋,也是打算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他在内阁中处处听张居正令,但张四维又是专权之人,以申时行的好脾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