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这郎中也是忙,一连几日在寇家周旋几个病患,症状倒都还一样?,皆是急痛迷心,食不下咽。好容易一个个都见好了,已是暮岁凋年,年关将?至。 林妈妈才能下床就?急着要瞧妙真,白池担心她受不得风吹,劝道:“娘还是在床上多躺两天,这几日冷得很,外头都积起雪了。您放心,姑娘已好了,今日还吃了几口饭,我和花信都看着呢。” “我放心不下,还是得去看看她。老爷将?她托给我,我不能让她出半点差池。” 语毕下床,拣了件氅衣套上,由白池搀着进了正屋卧房。妙真正伏在炕桌上掉眼泪,她如今哭已不像前头了,大概是哭累了的缘故,只是静静地把脑袋歪枕在炕桌上,看着窗户上那始终阴沉沉的天掉泪,不大出声。 越如此,林妈妈看着越是心痛。她老人家倒哭得有声音,忙走到榻上去,“妙妙,我的妙妙,快别哭了,快起来叫妈妈看看。” 妙真忙端起腰,眼泪拿帕子揩了,提起点笑?脸,“妈妈快坐。我已好多了,您别担心,保养好自己才是。这样?冷的天,您该在屋里躺着。” “久躺着做什么?没看着你,我躺也躺得不安生。家里头出了这样?的事,谁还静养得下去?我头一个就?不放心你,其次就?是替老爷太?太?担着心。咱们还是先?到常州舅老爷家去住下要紧。” 一番话复将?妙真的眼泪勾出来,两个人都是束手无策泪眼对?泪眼。 前头妙真才好些就?与鹿瑛去求了寇老爷。寇老爷只说帮着打听消息,别的没多言语,反把姊妹俩说了一通道: “官府衙门的事情你们姑娘孩子家的懂什么?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何况这事情牵扯了京里的一些大员,连我知道得也不确切。你们该听你们父亲的话,好好过日子。眼下年关,官府衙门都要歇着了,谁还有空问案子?你们父亲暂且不会有事。等开了春,等开春我就?上南京听信。妙真不是要到常州舅舅家去?你舅舅那里离南京更?近了,也叫他们帮着去问问。胡家比我们寇家有门路,肯定?能探听到更?确切的信。” 妙真细咂这话,恐怕有点推板的意思?,心头便凉了半截,想着林妈妈说得很是,先?到常州舅舅家再想法子,好歹胡老爷是常往南京走动的,在官场上也认得些人。 二人在榻上对?着拭泪,白池在一旁看着揪心。走到妙真这头坐下,微笑?着打岔,“姑太?太?叫留在这里过年,年后?再去。咱们不答应,怕她多心。” “过年?这会谁还有闲心过年?”林妈妈低着头把眼泪都蘸干了,不以为意的态度。 林妈妈这些日子也瞧得出来,真是应了人家常说的,同富贵易,共患难难。寇夫人寇老爷夫妇两个,说到尤家少不得要掉泪,可也只是掉泪而已。 她轻轻嗤笑?了声,“算了吧,他们过得好这个年,我们是注定?过不好的了,何必在这里哭哭啼啼弄得人家阖家也不高兴?还是早走的好。你去把瞿尧叫来,我有话交代。” 不一时瞿尧过来,妙真已睡到床上去了,林妈妈只在外间与他说话。 瞿尧晨起便同良恭在外头忙了一晌,把上常州的事宜都打点好了。禀道:“船已经定?下了,先?到无锡,再等胡家的船到无锡接。路上若不结冰,春天咱们就?能到胡家。只是有件为难的事要同妈妈商议,跟着大姑娘来的那几个小厮婆子,都不是咱们家家生的人。老爷交代过,叫我将?他们的契书都带来给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家去,就?不好跟着到常州去了。” 林妈妈把那些身契都接了来看看,又递回给他,“那就?照老爷交代的办,咱们也用不上这么些人了,哪还有闲钱养活他们?何况拖着这么些人到胡家去叨扰,也有些不好。我虽也不算尤家家生的人,可我是一定?要跟着去的,不然?我不放心。” “那是自然?,老爷说,您老人家是一定?要伴着姑娘的,花信和白池二位姑娘也当伴着小姐。不过花信她舅舅是一道押到南京去了。还有一个,良恭这人,不知是留下还是叫他自回家去,他也不是咱们家的人。” 林妈妈只道:“你去和他说,随他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