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挑眉:“急什么?天气又不冷,让她等等又能怎样?”前世宋瑶月回门那天,他可是睡到晌午才起,若非念在还有事调查,他可懒得起这么早。 辰安无奈的挑挑眉,陪着他慢悠悠的往外走,快到院门处,他瞥见月洞门外,黄梅下的那抹倩影时,谢尧臣一愣。 整个王府景观建造精细,处处取景框景。此处月洞门,春见左侧桃花,夏见绿幽小径,深秋落叶熔金,冬则见右侧黄梅垂落。月洞门一框,梅枝不规则的横陈在门上方,宛如一副绘在团扇上的精致梅图,小景典雅。 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那树黄梅下,宋寻月盈盈立在那里。 她下裙上那大片的群青色格外亮眼,上衣由月白色制成,围着袖口和领口一圈纯白的毛领,正蓝和若有若无的淡蓝相配,格外的和谐。她头梳三环飞仙髻,整个发髻斜向一侧,只戴了一只同群青色相近的点翠凤衔珠,其余留白更显意韵。 她这身衣服的料子,原本是他的,所以上面花纹极为隐蔽淡雅,不似女子常用。但万万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衣料纹样,以及颜色,穿在宋寻月这高挑的身材上,竟有这般高贵大气又超凡脱俗之效。 她站在那树黄梅下,谢尧臣从月洞门内看出去,仿佛绘在团扇上的仕女图,活了…… 辰安亦是咋舌,还真是人靠衣装,之前许是衣着不合身的缘故,虽觉王妃好看,但远没有像今日般,让人有呼吸一滞的惊艳之感。 辰安不由看向一旁的谢尧臣,随后一愣,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些。 他敢发誓!他从没在他们王爷脸上,见过这般怔愣的神色。虽然王爷在宫里见过不少美人,但不得不承认,王妃因祸得福,这身本该用于男子制衣的衣料,反而带给她超凡出尘的大气气质。 谢尧臣极快意识到自己微有失态,他忙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 宋寻月听到脚步声,转头看来,谢尧臣闯入眼睛的刹那,她不由轻轻吸气,微微抿唇。前世顾希文发迹后,穿着亦是非富即贵,但远没有谢尧臣身上这份浑然天成的高贵。 宋寻月心下不禁感叹,这般英俊的样貌,还是个好人,即便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偶尔在府里见见,那也足以叫人心情愉悦。 宋寻月欠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谢尧臣抬抬手,示意她起来,脱口道:“久等了,本王睡迟了,没冻着吧?” 辰安:“???”怎么跟刚才和他说的话不一样?呵,男人,永远甩不脱皮相的诱惑。 宋寻月客气道:“王爷肯陪妾身回门,已是格外恩典,妾身等等又何妨?” 谢尧臣抬手示意她往外走,随口笑道:“你真懂事。” 宋寻月含着假笑,礼貌回话:“可不吗?” “呵……”谢尧臣闻言气笑,转头看向宋寻月。 宋寻月觉察到谢尧臣的目光,抬头看去,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忽地反应过来,忙找补道:“妾身的意思是,妾身极是感恩王爷宽宥,懂事是分内之责,亦是回报王爷的恩情,绝无半点以此自诩的意思。” 合该谦虚一下,她怎接了实话?不过无妨,看起来王爷也不是真心夸她。 谢尧臣无奈轻摇了下头,懒得跟她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岔开话题道:“本王昨日听府里的人说,回门礼你都备下了?” 宋寻月讶然,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好歹是他的王府,到处都是他的人,自己做什么被他知晓,也是寻常。 宋寻月点点头道:“嗯,自是不敢让王爷破费,妾身都备下了。” 谢尧臣接着问道:“都备了些什么?” 宋寻月如实答道:“一只大公鸡,三只羊,并两匹红布。” 谢尧臣瞥了宋寻月一眼,昧下那么多嫁妆,就准备了些这?虽然寓意上挑不出错来,但委实寒酸了些。前世那宋瑶月,可是催着他从库房里搬了一只上等羊脂玉的公鸡镇纸,一棵红珊瑚,并一对金项圈。 这辈子谢尧臣自是不会再给宋家人送那些破费的东西,但仅仅宋寻月准备的这些,实在是丢他琰郡王府的脸。 念及此,谢尧臣道:“寓意很好,但礼薄了些。” 说着,谢尧臣看向辰安道:“库房里有尊玉观音,取来,添进去。” 宋寻月和星儿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读出不情愿。她是当真不想让孙氏,再从她身上得到一星半点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