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丝给她的这个人的名字, 是不是和皇后要做的事有关?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 祝东风是个钱庄, 王孙贵族做生意的不少, 就算谢尧臣的祝东风暴露,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最差不过是被人诟病利用身份之便敛财而已。 除非皇后做了什么手脚,一旦查到祝东风的东家是谢尧臣,便能给他致命一击。 或许就和这个叫赵诚贞的人有关。 宋寻月眉心紧拧,委实有些头疼。祝东风她只是知道这个钱庄的存在,未曾接触到与之相关的一丝一毫。她就算想帮忙查,也根本无从下手。 不像柳如丝的事,她参与其中,能自己做些什么。 关于祝东风的事,只能谢尧臣自己查。若不然,去把这个名字告诉他,让他小心? 可念头刚落,就被宋寻月自己否了。 她不由烦的揉了揉额头,她和谢尧臣成亲才十五天,他还那么反感她。她若跑去跟谢尧臣说,有人想拿祝东风做文章,有个叫赵诚贞你留意下,谢尧臣凭什么信她? 而且祝东风明显对他来说是了不得的秘密,她是意外得知,若叫他知道,她连有人要拿祝东风做文章的事都知道,在他看来是否会认为她过于越界,侵犯到他的领地,愈发叫他反感。 可这件事若不说,祝东风她根本没有插手的途径! 头疼。 宋寻月拧着眉想了半晌,最后决定,若不然,这事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如果聊的还行,就侧面提点一下,他能反应过来多少,全看他的造化。他要实在反应不过来,她就换辰安去提点,主仆俩总得有一个能反应过来的吧? 宋寻月深觉脑仁疼,若谢尧臣没有夺嫡之心就好了,若他没有,很多事她就可以试着去和他商量,他们可以一起只防不攻。 可偏偏他有!若知道有人想害他,他怕是会反击,如果反击,就以他前世的行径,结果只能是再次自寻死路。 阻止谢尧臣夺嫡,当真是任重而道远。 至于赵诚贞这个人,她也叫钟年去查查,看看这个人是谁,都在做些什么。 如此想着,宋寻月对星儿道:“帮我更衣梳洗,我要去见王爷。”这柳如丝也是为自己留了个心眼,等到自己安全离开,确认她是在帮她,才将线索给她,啧。 星儿应下,即刻唤人伺候宋寻月梳洗。 而王府的另一面,谢尧臣正等着张立回话。 他已打算予宋寻月一条生路,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委实叫他心间复又忐忑如鼓。 谢尧臣眸光如炬,盯着张立的眼睛,精神紧绷在他即将要说的每一个字上,或虚惊一场,或更入深渊,皆在张立即将所言。 张立从昨日便感受到王爷情绪不对,深知此事在王爷心里要紧,忙回道:“昨日钟年找了马车回去,随后便又来王府,星儿交给他一叠银票。半夜时分,钟年前日见过的那个男人,已查明唤作韩书玮,钟年带其进了承安坊的院子。今晨天刚亮,我们的人在暗处,见林穗穗和韩书玮出门,直接上了马车,钟年紧着便护送马车出城。马车一路往南而去,钟年在目送马车走远后返回。” 谢尧臣神色间密布了一日一夜的阴郁,在这一刻兀自消散:“林穗穗没死?”所以运出去的不是尸体,是活人? 张立点头:“是,她没死。” 谢尧臣低眉一声嗤笑,似嘲讽自己这紧绷了许久的心,又似庆幸事态朝自己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他脑海中忽地出现一个词,得偿所愿!他认识这四个字很久很久,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四个字所包含的意蕴,缭绕在心间,竟是如此令人满足的经历。 她没有杀林穗穗,而是将她送走了?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骗他?那个男人又是谁? 谢尧臣心间满是不解,问道:“那个叫韩什么的,查明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张立忙道:“查明了!钟年同他见面那天分开后,便已派人跟上。此人住在城外营庄,在城里做些小生意,每日来往。邻里街坊都说,此人老家平江府,年至二十六未娶,旁人每每问及,只说自己在等一个人,听闻是其青梅竹马。我们的人按照已有的消息,即刻快马加鞭赶至平江府调查,得知其青梅唤作柳如丝,家中在当地生活还算优渥,十多年前,柳如丝已入宫为婢,其家中所用,大头都是柳如丝所得的月例和赏赐,包括兄长娶妻,钱都是出在柳如丝身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