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特意选了那套瞧起来最有威严的玄金蟒袍,簪冠亦是选了赤金镂空雕花凤尾冠,其上花样繁复,七宝点缀,五条凤尾蜿蜒高耸,最边两条凤尾尾部,还坠着两条细金链子,垂在他脑后,长至后背。 整个人望之愈发金贵奢华,再兼广袖蟒袍大气,令他更显气度威严。 谢尧臣特意照了照镜子,对今日这身行头甚是满意。相貌堂堂是吧?一表人才是吧?于军中淬炼一身峥然之气是吧?他有铮然之气,他有龙章凤姿,论样貌,他还能输了不成? 谢尧臣含着怒意的眸,从镜中的自己脸上扫过,大步出门。 宋寻月这边宅子里,三人聊了好多积年旧事,幼时的趣事,这些年分开后,魏家在静江府的生活,海边军营里发生的奇闻异事等等。 三人边吃菜,边喝酒,边畅聊,愣是把三个人一桌的席面,吃出了三十个人的热闹,欢声笑语,嬉笑打趣,开心极了! 谢尧臣来的时候,屋里气氛便是这般。他尚未走近,已将一切欢声笑语尽收耳中。 裹挟在这派和乐融融的气氛中,谢尧臣不禁缓了脚步,侧耳听着缓缓往前走,脸色愈发的暗沉。 万没想到,他第一次来王妃自己买的宅子,居然是怀着这般沉痛的心情。关键这宅子还是用他钱买的,更沉痛了…… 栀香看看屋里,又看看他们王爷,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蹙着眉,装作一副很替王妃着急的模样,关怀问道:“王爷,若不然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谢尧臣盯着那厅门看了半晌,随后换上一副看似和善的神色,阔步走了过去。 宋寻月正在给魏康鸣添酒,忽见门被推开,正见谢尧臣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魏康鸣和魏承典愣住,不解的同时,亦因眼前青年卓越的风姿眼前一亮。当二人目光落在谢尧臣胸前蟒纹上的瞬间,即刻便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父子二人放下酒杯,走出桌后,上前行礼: “臣魏康鸣,拜见王爷。” “臣魏承典,拜见王爷。” 宋寻月亦陪着出来,行礼道:“见过王爷。”宋寻月行过礼起身,含笑看向谢尧臣,正见他也看着自己,眼底一片淡漠,便知自己再次成功气到了这纨绔,心情跟着好起来。 谢尧臣转而看向魏康鸣同魏承典,含笑道:“舅父远道而来,免礼吧。” 听谢尧臣唤他舅父,魏康鸣便知小夫妻二人感情想来不错。毕竟以谢尧臣的身份,这声舅舅,叫与不叫,全看他是否愿意给妻子脸面。 谢尧臣进屋,走过去在桌边落座,其余三人这才重新入座。 辰安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星儿寄春等人,上前帮他们王爷斟酒,星儿、寄春、张立、栀香四人,以及其余小婢,抱着一大堆礼品,分开一排,站在谢尧臣身后,乍看起来阵仗庞大。 谢尧臣目光有意无意从魏承典面上扫过,举杯道:“本王先敬舅父和魏副尉一杯。” 魏承典闻言不解,父亲是舅父,他就是魏副尉?怎么还能区别对待? 但不解归不解,魏承典还是举杯,同与谢尧臣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谢尧臣看向魏康鸣,问道:“听说舅父能呆到元宵节?” 魏康鸣点头道:“回王爷话,应当能在京中过个元宵。” 说着,魏康鸣迅速打量了谢尧臣两眼,待看见他头上那华丽繁复的凤尾冠时,微微蹙眉。 这琰郡王,若单看样貌,果真是龙章凤姿,乃世所罕见的美男子,只可惜,就这些年来关于他的传闻来看,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瞧他头上这花哨的凤尾金冠,也忒轻佻,哪有正经人家的公子戴这种簪冠的?这种纨绔公子哥,配他家这般好的姑娘,当真是看着就糟心。这种纨绔,大多沉迷声色犬马,也不知他日后得纳多少女子进府,寻月怕是得受苦。 哎……魏康鸣心中一番长叹,左右要呆一阵子,等有机会,后宅里一些事,该嘱咐的跟寻月嘱咐一声。 元宵……谢尧臣看了魏承典一眼,心头有些烦躁,要呆到元宵,真久……刚才听他们聊的甚好,他都没和王妃聊那么开心过。 谢尧臣目光落在魏承典面上,开口道:“魏副尉在军中几年了?” 魏承典正欲回话,却见谢尧臣身边的宋寻月,正在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