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库里的首饰,大多是大师制作的孤品,世上只有一件,很难找到一模一样的。” 宋寻月忽地意识到什么,看向桌上那一堆首饰,然后对寄春道:“你去库里瞧瞧,再看看其他这几样,是不是也是王爷库里的?” 寄春应下,忙小跑着离开。 很快,寄春回来,笑着跑进来,对宋寻月道:“王妃娘娘,确实是王爷库里的!奴婢记忆里那副镯子已经不在库里了,肯定就是你的这一对,其他几件,奴婢匆匆去账房比对了下,也是库里的。” 宋寻月怔愣一瞬,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除夕那晚的那关扑桌子,莫非是谢尧臣准备的? 难怪……她那晚手气那么好,一直都在赢!也难怪,小小关扑庄家,居然会有这么多奇珍异宝。她怎么就没多想一层? 可他这般迂回的做什么? 宋寻月忙拧眉回忆,这才记起,在那之前,谢尧臣说要给她首饰,但当时他话说得骄矜,她只说,就当跟王爷借来戴戴,东西还是王爷的。 所以,为了送给她这些首饰,他便选了除夕之夜关扑桌的法子,既让她那晚收获极致的快乐,又让她心安理得的拥有了这些奇珍异宝。 不可不谓用心!既让她开心,又照顾到她的情绪和尊严。 宋寻月心微颤,或许……她一直想谢尧臣想错了,她近来一直担心谢尧臣以后会变心,可他与旁人不同。要这般细致的对一个人好,仅仅有爱是不够的,需得这个人本身,就得是个善于理解他人,宽宏包容,且又聪慧能想出法子的良善之人,放才能顾及到方方面面! 这世上有多少人,口口声声说爱,可是能力、认知、品性,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去正确的爱一个人,有的人的爱,甚至会给对方带来毁灭般的重击,就像顾希文。 除夕之夜的关扑桌是谢尧臣安排的……宋寻月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若当真如此,她又何必再担心,这样的一个人,未来会弃她于不顾?他本身人品的底线就高,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宋寻月唇边划过笑意,随即脸颊漫上一片红晕,若不然……就这几日,寻个契机……叫他夜里留下? 只这般一想,宋寻月心便跟着小鹿乱撞,连呼吸都紧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对星儿和寄春道:“继续上妆吧。” 今日元宵节,宋寻月便挑了一套颜色较浅的韶粉色衣服来穿。天气已渐渐回暖,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冷,她穿得虽然还是袄子,但斗篷没有再披,只是叫寄春带上,晚上若冷再加。 待她收拾好,便同星儿、寄春和栀香三人一同出来,脚才迈出门栏,宋寻月却忽地顿住,就连一旁的三个婢女,神色间也都明显闪过一丝讶然。 但见嘉禾院的院子里,已更衣妥当的谢尧臣,长身立于院中一树梅枝下。 他换了一身较薄的蟒袍,同整个冬日里,宋寻月常见的深色蟒袍和常服不同,这身蟒袍以大片的藕色做底,上以金线绣蟒纹。 藕色类白,但色调却又偏暖,大片的金丝蟒纹,爬在他的衣襟前,袖臂上,在夕阳的余晖下煜煜生辉,流光暗彩,同藕色极其适配。 这次他头顶的凤尾长冠后,不再是两条细金链子,而是两条一指宽,同衣服同色,亦以金线绣暗纹的丝带。 丝带末端,坠两颗金珠压重,在微风下随风粼粼,整个人金贵的恍如从天际临凡的仙君,丝毫不像活在这世间的凡人。 宋寻月头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打扮起来,竟是同样能叫人深觉惊艳! 宋寻月凝望片刻,忽地有些犹豫,她要不要回去重新换身衣服,打扮的再精细些? 但就在这时,谢尧臣发现了她,冲她抿唇一笑,走上前来,冲她伸手,眸光凝在她面上,满是深深眷恋,赞道:“本王的王妃,甚美!” 那看来不用再去换衣服,宋寻月抿唇笑,将手递给他,二人一同携手离府。 寄春跟在他们身后,细弱蚊声对一旁的栀香道:“金童玉女,是不是就是王爷和王妃这般的呀?”实在是太好看了!王爷和王妃太好看了! 栀香缓缓点头,神色间满是深深的认同。 到了金明池,宋寻月便先跟着谢尧臣同去高台楼阁之上,参见皇帝,随后一同入席。 今晚的金明夜宴,皇后没有来,宋寻月凑到谢尧臣耳边,低声问道:“上次皇后到底怎么得罪了陛下?今日都没来,是还没放出来吗?” 谢尧臣挑了绿如翡翠的葡萄往宋寻月嘴里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查了,只知道是因为一本册子,具体是本什么册子,查不到,勤政殿嘴太严。” 听他这般说,宋寻月便没再多想,皇后禁足是好事,最好一直禁着,这样就没空把坏主意往她的王爷身上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