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利,尤其是寄春星儿等几个女孩子,更是一整日都如雀儿般在院里飞,这世上大多女子,就连那些金枝玉叶,一辈子都只能圈在那四方的天地里,何况是她们这些下人?如今托王爷王妃的福,她们也能跟着见识下大魏的大好河山,怎能不喜? 忙归忙,但王府里一派欢喜的气氛,下人们相互说话,语气都比往日轻快有精神。 约莫未时二刻,谢尧臣和宋寻月正忙着,忽见张立进来,向谢尧臣行礼道:“王爷,蒋公公来了。” 宋寻月停下手里的活,看向张立。仪妃?想来是知道儿子要远行,派蒋公公来送行的,毕竟是亲生儿子。她便不跟着掺和了。 谢尧臣看了眼宋寻月,见她忙自己的,便对张立道:“叫他进来。” 张立依言而去,不多时,蒋云无带着四个小太监进来,四个小太监手里,都端着几个匣子。 蒋云无在屋里站定,跟二人行礼道:“臣蒋云无,拜见殿下,拜见王妃。” 谢尧臣免了他的礼,问道:“娘叫你来的?”莫不是想要求他进宫去见? 按理来说应该去,但这次必须狠心,给他母妃长个记性。 蒋云无点点头,先看了看一旁的宋寻月,再次看向谢尧臣,推心置腹道:“殿下,昨日宋家发生的事,今日已传得到处都是,娘娘也都知道了。娘娘知道自己是错怪了王妃,着实愧疚的紧,便叫臣送来这些东西,有娘娘的娘亲传给她的玉环,还有荣仪宫库里的几件佳品。” 谢尧臣闻言,唇边隐隐挂上笑意,其余的都不重要,唯那玉环要紧,虽不贵重,但那是他外祖母,留给母妃唯一的念想,他母妃素来宝贝的紧,他十来岁的时候,有次好奇,拿来看,还被他娘拿着鸡毛掸子狠狠抽了几下,如今却给了宋寻月,足可见,母妃已打心里接受了她。 但母妃之前受孙氏撺掇,险些伤了宋寻月,若他的王妃不肯接受,也实属寻常。 谢尧臣看向宋寻月,问道:“你怎么看?” 宋寻月收拾着手下的东西,对谢尧臣道:“你母妃给的,你收着便是。”她又不是路边的小乞丐,随便给点好处就摇尾乞怜吗? 谢尧臣闻言了然,便对辰安道:“都收下,且先放回库里。” 辰安应下,着人从四个小太监手里接过了东西,蒋云无微微颔首,接着道:“娘娘说,她已深知自己愚笨,当初错的离谱,不仅伤了殿下,也伤了王妃,她不祈求二位能原谅她,她所做的一切,只求能弥补一二。” 这话倒有些出乎谢尧臣意料,这若换成从前,他远行都不去跟母妃辞行,她少不得找事,但这次……居然有些明事理了。 好苗头!但不可大意,教训就得一次给够。 念及此,谢尧臣对蒋云无道:“我们知道了,公公你早些回。这几年,就劳烦你照看母妃,若有事,你知道怎么找我。” 蒋云无点头,随后深深向谢尧臣和宋寻月行礼,道:“臣恭祝殿下和王妃,此行平安顺风,喜乐未央。” 蒋云无走后,谢尧臣半点都没在宋寻月面前提仪妃相关的事,只接着和她开开心心的收拾行李,正如他当初承诺的那样,他没有因他的母妃,带给她半点情绪,全可以当她不存在,宋寻月心下不禁感慰。 等全部准备做好,晚膳时辰都过了,二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在院里散了散步,便准备早早沐浴歇下,养精蓄锐,明日精神饱满的离京。 这一晚谢尧臣颇为老实,只抱着她,安生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难得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后,跟留在府里的人又叮嘱了几句,便一道出门。 随行人众,再兼带的东西多,王府外只马车便有八辆,在门外长长排成一派,这还是好些东西,已经提前送往蒲州的情况下,护卫皆骑马,随行在队伍两侧,看起来很是壮观。 此次出行路远,通常随行在马车外的寄春等婢女们,也有马车坐,就在宋寻月和谢尧臣后面的那辆上,按照和主子的亲近程度,依次排开。 因着皇帝给谢尧臣派了考察各地官风的差事,需要低调,所以此次出行,马车上,护卫的服饰上,皆去了王府字样,不知情的人,看着只是富贵,却不知是何府邸的人。 来到马车外,谢尧臣将宋寻月扶上马车。 进了马车内,宋寻月这才发觉,马车里炭盆已去,但是地上却铺了很厚的地毯,踩上去脚下软和,座椅上也重新换了软垫,望之便觉舒适。 宋寻月不禁道:“这倒是比从前更舒服了。” 谢尧臣牵着她的手在座椅上坐下,对她道:“路途遥远,总有路不好的时候,恐有颠簸,软些好。” 谢尧臣自是没有穿蟒袍,但往日的纨绔金贵气息半点不少,头上还是华丽繁复的凤尾冠,他换了一身半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