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他这身份,若住在一起,没得让二老行立坐卧都要紧守规矩,行止战战兢兢,倒不如白日去魏家,或者魏家人过来,他俩每晚回自己宅子,他们也能安生些。 宋寻月正好已给他系完腰封,拉起他的手臂,打量一圈瞧瞧,抬头看向他,冲他抿唇一笑,点头道:“嗯,那我们这便进城,去外祖家。” “好。”谢尧臣伸手,一手揽住她肩,一手伸过去扶她手,同她一道出了船舱。 过门槛时,谢尧臣低头提醒:“小心抬脚。” 他的王妃如今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脚了,走路有些不大方便,还有就是现在夜里起夜频繁,约莫是孩子大了压迫体内脏器的缘故。 但除此之外,他的王妃再无任何不适,从前他的印象里,孕妇身子重,行立坐卧,怕是都得扶着肚子撑着腰,缓缓行动,但事实却完全不是如此,他的王妃,不仅没有那种情况,反而健步如飞! 虽挺着个大肚子,但行动丝毫不受影响,谢尧臣瞧着着实踏实不少,真的很怕她身子不适。 一出船舱,宋寻月眸微睁,只见江上青山绿水,江面平静,有渔人泛舟其上,荡开一片波纹,纵然一路来已见了不少美景,但此刻依然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方才在船上一直在收拾东西,没推开窗户看,未成想,静江府的山水竟如此美。 静江府有山有水,但同他们在西北看见的棱角分明的宏伟山峰不同,静江府两岸的山,山头甚是圆润,再兼水碧青波,景色甚是秀丽,没错,就是秀丽,仿佛一卷卷水墨山水画被拉开横陈在眼前,烟波缭绕间,引人入胜。 宋寻月贪景,在船头看了一会儿,这才同谢尧臣下船,叹道:“难怪上次舅舅到京后说,外祖父如今在静江府呆得甚是安逸,都不大愿意回京。就静江府这景色,气候又这般好,换我也想常住。” 谢尧臣闻言笑,对她道:“静江府的山水,自古以来便闻名于世。咱们要在这里常住一阵,你喜欢最好不过。” 夫妻二人下了船,辰安同当地的祝东风周掌柜,已安排好马车在船下等候,二人下船后没有停脚,直接进了马车。 在马车里坐好,谢尧臣这才跟周掌柜问道:“打听到静江府魏通判的住处了吗?” 周掌柜四十来岁,个头不高,微胖,身形像个冬瓜,但面相瞧着很是老实。周掌柜行礼道:“回三爷话,已经打听到了,我这就带路。” 谢尧臣点头,冲辰安使个眼色,辰安会意,将马车门关上。 马车向前驶去,谢尧臣侧头看向宋寻月的肚子,伸手摸上去,道:“今天还挺老实,到现在没闹腾。” 宋寻月唇边含笑,低头看去,如今胎动频繁,有时夜里,她和谢尧臣靠在闲聊时,时不时就能瞧见肚皮在动,肉眼可见,大部分时候还好,偶尔给她一脚,是真的挺疼。 现在每日除了用药,女医还会给她正胎位,确保将生产时的风险降到最低。 说起这个,宋寻月似是想起什么,抱住谢尧臣的手臂,对他道:“对了,今晨女医给我请脉时说,孩子月份大了,我们不能再……不然可能会早产。” 本以为她夫君多少会有些委屈,谁知他答应的格外痛快,认真点头道:“好!余下两个月,我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照顾你上。” 宋寻月见此态度微愣,面露疑色,挑眉笑道:“答应的这么痛快?” 谢尧臣见她这般狐疑的神色,不由失笑,拉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道:“你夫君呢,是急你的色,但不至于轻重不分,眼下没什么比你平安更要紧……” 话至此处,谢尧臣忽在她唇上重啄一下,随后道:“连这都不必!孩子月份大了,你行动不便。” 不管是他站着还是躺下,有肚子挡着,她的动作都会不适。别说这了,他俩都好几个月没面对面抱过,肚子顶着,根本不敢抱。谢尧臣轻叹,想念曾经面对面抱着,边吻她嘴唇、脖颈,边看她被他逼得眼泪哗哗颤声轻吟的模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