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眼底一愕,心下担忧他身上的伤又裂开,唇张了张,萧淮止已将她带入人池中。 穿过人流不免与旁人摩肩接踵,萧淮止始终将她护在怀中,避免磕碰,一路穿过拥挤,行至对岸事先命人订好的酒楼处。 小厮弓腰领着他们上楼,雅阁位置是最好的观景点,推开窗,可见整座青州之景。 隔着竹帘与彩屏,廊间隐约还有鼎沸人声。 上菜后,雅阁便只剩下他们一家人,玉姝为萧笛理着衣襟,抬眸便瞥见萧淮止眉间不虞,睫羽稍顿,复尔转身将外间帘子又垂下些。 声音也便逐渐小些。 饶是这样小的一个动作,萧淮止也忍不住弯了唇角,玉姝瞥过他唇间笑意,当下又在给萧笛夹菜,一时手乱拿过他的酒樽,轻啜一口,才觉喉间辛辣一片,顿时掩唇咳嗽起来。 萧淮止拧眉,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沉声问:“可好些了?” 玉姝雪腮泛起红晕,甫一抬眼,撞上他沉幽的目光,心好似烫了一下,又垂下眼帘,摇首说没事。 “不能喝便少喝些。”萧淮止微叹,继而掠过她镀上一片红的素颈时,喉间微滚两息。 暗自又将酒樽悄无声息地往一侧推,但这位置,她一碰还是能拿错,分不清他是不是存心。 靠窗坐着的萧笛却腾得起身,倾身趴在窗口,指向楼下人潮,兀自疑声说:“阿娘,你瞧,那不是菀姑姑和温阿叔吗?他们也来逛灯会啦?” 玉姝胡乱饮了两口烈酒,脑中昏呼呼的,此刻循着女儿指的方位瞧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袭妃色裙装的女人身侧立着一袭深色劲装的男人,二人一个容貌美艳,一个面容粗犷,聚在一处便显得扎眼。 她细眉微挑,侧首意味深长地睇向萧淮止,继而又将准备朝下唤人的女儿一把扯了回来,但还是太慢,萧笛的声音早已喊了出来,楼下两道目光齐刷刷地望过来。 玉姝额间微跳,心底不禁唏嘘,这二人……这速度……不愧是菀音…… 这般撞破后,玉姝垂着眼皮去望萧淮止,却见其神色坦然得很,玉姝甚至窥见他眸底有一丝愉悦,心底正生疑,搁在腿上的手被他拉过去,搓了搓,又听他道: “你慌什么?是她闯的祸,让她自己收拾便是。” 萧笛全然不知,只一心望着窗外璀璨华灯,侧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两人,满眼请求道:“我也想去放灯,可以吗?” 席上饭菜用得差不多,萧淮止侧眸瞥向双颊微红的玉姝,戴着玉戒的手轻叩桌案,沉吟片刻后,又附耳将萧笛的话重问一遍。 玉姝对女儿哪有不依的,旋即点头应下。 离开酒楼,萧淮止将肩上那件黑狐毛玄金鹤纹大氅裹在玉姝身上,她适才饮了几盏烈酒,不应吹风,免生头疼。 甫一走至卖河灯的岸边,萧笛遥遥地便又窥见江畔的一双影子,想要去拉玉姝的手,却落了空,头顶传来一道低沉嗓音: “阿笛,你娘亲有些醉了,你是最乖巧的孩子,去寻你温叔陪你放灯可好?” 萧笛乌亮的眼珠骤然暗下,睨向男人,偏要去捉玉姝的手,“我只想要阿娘陪我!” 圆月高挂,银辉洒落,父女二人分毫不让地僵持着,江畔晚风阵阵,萧淮止揽着女人柔软的腰,又将大氅拢紧几分,不得不同女儿低声商议起来。 一息后,萧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