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的开口。 方乔盯着他,沉默不语,只是伸出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指尖。 晏子诚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笑意,语气轻松了一些,“他挑了一个很好的时机,我马上就要成年了,他不需要承担过多的赡养责任,我妈也很倔,没有要他一分钱。那个时候,我和我妈觉得离婚也没什么,我妈的工作不错,工资足够供我上学了,虽然我身体不太好,但是只要熬过那几年,我就能有经济收入了,日子会越过越宽裕……”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晏子诚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就在我要高考的那个时候,我妈病倒了。” 方乔心里一紧,突然想起了一段挺久远的记忆。 三年前,临近高考的时候,初夏五月份,方乔高中的第一个学年即将结束,也终于从广播台的小打杂混入了管理阶级,不用再每天跑去值班了,当然了,他为了见自己的男神,仍然积极踊跃地天天做广播,对着帅哥流口水。 直到某一天,晏子诚不再出现了。 方乔旁敲侧击的打听,最后只问到“请了事假”这样模糊不清的传闻。 一个月过的很快,晏子诚一直都没有来上课。高考结束放榜的那天,一片哗然。 本来能去清华北大的附中文科第一的晏子诚,最后却去了位于成都的x大,所有人都在唏嘘感叹,疑惑不解,包括方乔。 “那个时候……你一个月没来上学,是在照顾你妈?”方乔小声问道。 晏子诚眼神空洞,缓缓点头,“是啊,我妈……病得很厉害,倒下了,就再没站起来。高考结束之后,我把录取通知书拿到她床头的时候,她费劲地睁开眼看了看,然后笑着去了……” “那之后,我过了一段荒唐的日子。我妈没了,我爸也和没了没什么区别,没有人管着我了,我却觉得自己像是死了……”晏子诚眨了眨眼,咸涩的液体顺着睫毛淌下来,“方乔,你知道吗?当一个人难过到快要疯掉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还活着……我去酒吧喝酒,闹事,然后挨打,进医院,周而复始,最严重的一次,有人打伤了我的左眼,我差一点就变成半个瞎子……” 方乔呼吸一滞,他终于明白晏子诚为什么要激怒张容凌了,很简单,就是为了挨打,以毒攻毒,已痛止痛。 “后来,杨泽找到我,骂我……他说,‘晏子诚,你个连狗都不如的玩意儿,你老娘还在火葬场里躺着呢,你就敢喝酒找事儿,混酒吧进医院!你他妈晚上能睡得着觉吗!’……”晏子诚嘶哑着喉咙,复述着杨泽那句戳进了他灵魂的话,然后骤然泄了力气,疲惫的闭上了眼,平复心情,“……他骂得对啊,一下子就把我骂醒了。然后,我找亲戚,求我爸,好不容易凑够钱买了墓地,把我妈葬了,然后,我就去成都上大学了,一晃三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