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木门被沉重甩上,路炀天旋地转,再回神时熟悉的气息已然强势压下,将他整个人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你他妈滚开——” “我错了,真的错了。”贺止休边说边把人按在门上。 路炀咬着牙挣扎两下,然而alpha那双靠业余扛摄影的臂力非同凡响,别说挣开了,没被按疼都是贺止休控制力度了的。 “我发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怕,对不起,是我的错,要打要骂任你处置好不好?” 贺止休一条腿挤入路炀之中,彻底挡住对方的去路,然后额头下压,贴在路炀额上,炽热呼吸交缠间,他轻声哄道: “告示牌上说想从入口出去,至少得一个半小时后,工作人员确定游客无法顺利通关才会打开放人,你现在往回走也出不去的。” “关你屁事,”路炀气息微喘,咬牙冷声道:“滚远点。” “当然关我事了,是我作妖把你吓着了,”贺止休哑声道:“我要真就这么滚了,你出去后不理我了怎么办?” 路炀一怔。 贺止休乘胜追击:“打我骂我都可以,你现在在这儿把我原地往死里抽一顿也没问题,就是别让我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空屋逼仄狭窄,连扇窗都没有,头顶悬挂着不知真假的蛛丝,身后本就破旧的门板此刻无端压了两位身高腿长的少年,正发出不堪重负的酸响。 贺止休说完还嫌不够,抵住路炀发顶的额悄然下滑,鼻尖触及对方挺拔的鼻根,很轻地蹭了蹭。 这个动作实属亲昵过头,路炀那颗从断掌闯入视线瞬间开始,就心率直上一百八的心跳无端漏了一拍,几乎下意识侧脸想躲。 然而贺止休活像只闯了祸后黏着人不放的大狗,路炀一转头,他立马紧随其后,格外没眼色地蹭了过来,紧接着像生怕路炀下一秒就要把他踹开转身走人似得,又朝前凑近了几分,一只手牢牢拽住路炀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路炀下颔线。 然而触碰到的瞬间,方才那只血淋淋断臂擦过下颔的触感再次涌入脑海。 路炀呼吸一滞,猛地扬手拍开。 但还没来得及,贺止休先一步抓住了手腕,仿佛猜到对方在怕什么,轻声安慰道:“不是断臂,真手,活的,我的。” “出去就给你切了,” 路炀面若寒霜地挣了两下,奈何没挣开,永远波澜不惊的声线此刻终于裹上了层难以忽视的怒意:“松开!” “好好好,切切切,你说切就切。只要不生气了,切成什么样儿、几段,你说了算好不好?” 贺止休鼻尖缓缓下滑,迫使着路炀与自己对视:“只要你不走了我就松开。” 路炀眼底森寒,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上下眼睑一圈都泛着红色。 贺止休却知道那不是挣扎不定后热出来的。 因为方才在小卧房,断臂劈头盖脸砸下时,他在电光石火间窥见了一抹那个屋子里从头到尾也没见过的红色。 “我以为你就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害怕鬼片里那种突如其来但全须全尾的东西,没想到你连这个道具都害怕,” 贺止休马后炮地试图挽救,解释道:“刚刚我不是拍了半天电视么,然后雪花灭掉的时候突然弹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我看着感觉挺假,就想着增加点氛围……” “你的氛围就是把我骗过去?”路炀冷冷道。 “因为你前面一直说自己不怕,所以我也就没当真,想着逗你玩一下,”贺止休无比后悔道:“要知道你反应会这么大,老天爷过来把我摁地上我都不敢吓唬你。” 路炀肩背倚在门板上,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