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道:“如果你叫救护车,我就……我就跟你分手。” 韩佟猛地一怔。 旁侧的路炀也不由抬眼看了过去。 虽说这几天或多或少猜出这俩人的关系,但万万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戳破,还是以这种方式。 然而江浔大汗淋漓的脸上神情坚决而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的作势,仿佛只要韩佟一按下手中的拨通号码,他就能立刻转身独自离开。 “江浔,”韩佟脸上显出几分慌乱与迷茫:“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发生了……” “你是不是腺体有问题?”贺止休突兀打断道。 韩佟话音戛然而止,下意识回头:“什么意思?” 贺止休没说话,而是抬步朝江浔走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靠近,韩佟立时警惕地挡在前方,满脸阴鸷道:“你想干什么?” “……” 贺止休没什么表情地与他对视,顷刻后他忽然很低地叹了口气,双手揣在兜中,略显无奈道: “第一,我对你男朋友没什么兴趣;第二,他现在的症状很像腺体出现紊乱状态造成的应激反应,不及时解决是有进icu的可能性的;” 他顿了顿,又说,“第三,我有喜欢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警惕我。” 身后。 路炀正捏着手机试图给司机添小费,倏而闻言,手上动作不由顿了顿。 韩佟的注意力则落在了第二条,一时之间不由紧张起来。 但他话语间仍旧带着几分质疑:“你怎么知道?” 贺止休却是被问得顿了下,才说:“因为我见过。” 见过? 路炀不由抬眼看向前方alpha的背影。 贺止休却并不打算多解释,只往侧边挪了一步,隔着距离眯眼打量了一番江浔,终于问:“路炀说你之前因为生病休学了一阵子,是不是因为腺体相关的问题?” 江浔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出院前医生跟我说过,避开过敏源让自己缓缓就会恢复,”江浔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水分大量流失直接让他嗓子都干哑的说不出话。 “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以拜托你们,不要叫救护车,” 一阵闷咳过后,江浔半蹲在地,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声音细如蚊虫:“我不想再被更多的人发现,拜托你们……” 贺止休垂眸看着他片刻,最终转过身对路炀道:“我叫吧。” 路炀瞥他:“我加了费用,还是没人。” 他顿了顿,声音冷硬道:“实在不行只能叫救护车,没那么多时间耽误。” “救护车过来估计也要一阵儿,毕竟都这个点了,”贺止休掏出手机,又将身上外套一拖,不由分说地盖住了路炀脑袋。 熟悉的冷冽香带着滚滚热意扑面而来,路炀下意识伸手想拽。 但还没来得及,又被贺止休重新拉了回去。 “病还没好全就湿着头发跑出来,一刻不看着你就不消停,” 贺止休仗着路炀不设防,隔着衣服用力揉搓了两下学霸那湿润而冰冷的头发。 直至路炀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准备将其拍开时,贺止休才终于停下动作。 alpha屈指在头顶很轻地一拍,嗓音低哑沉闷,听不出情绪地说:“知道你不喜欢,先忍忍吧。明天就要考试了,别关键时候掉链子。” 路炀伸至半空的手一顿。 贺止休则是话落后,便飞快收回手。 他垂着眼望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迟疑稍许,终是按了下去: “下班了吗哥?有个事儿想拜托你帮个忙……” · “哥?” 片刻后,路炀从贺止休衣服里探出头来,罕见地露出几分困惑。 “不是亲哥,”贺止休挂断通话,顿了顿,忽地又说:“虽然我确实有个亲哥,” 路炀眉峰一扬,不由转头望去。 只见昏暗光线中,少年眉眼显出几分过往从未出现过的、难以言描的神情。 但这点变化仅出现瞬息又彻底消失,不等路炀辨清,贺止休忽地再次抬手,捞过衣服就往路炀脑袋上再次一盖。 “你不用再叫车了,他说正好有经过这边,估计五分钟就能到。” 贺止休两手并用,眯着眼一点一点仔细擦拭着边缘被风冻得冰冷的发梢,幽幽道:“明天要是再发烧,我就让宋达把你小姑电话发我,让她亲自来治治你。” 他顿了顿,把游乐园时的话回旋镖丢回去:“淋雨又吹风,到底是谁在作?” 路炀:“……” 接二连三“作”的路炀被迫按在原地擦了半天头发,还没来得及挣扎逃出,一辆黑色轿车便骤停在了路边。 驾驶座大门一开,下来一位风尘仆仆的青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