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上,试图用冰冷来镇压情绪,让头脑清醒。 但他的语言系统显而易见崩的很彻底,张口闭上反复数回,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词。 短暂沉默后他终于无可奈何的放弃,对上路炀视线再次开口:“对不起路炀,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我现在就叫车……” 他掏出手机就要解屏,但手指刚触到,就被另一道冰凉覆盖遮挡。 贺止休想说话,路炀却率先截断:“还想道歉就把嘴闭上,我不想听。” 贺止休果不其然乖乖闭上嘴,一脸无辜地眨了下眼。 路炀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数秒,终于忍无可忍,叹了口气,抽出他手机,屈指在那罕见发冷的掌心处搔刮了下。 “一段时间没来不小心忘了,这儿只有一座陵园,既然都是这座城市的,那么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不稀奇罕见。” 路炀指尖朝下滑落,勾住一根指尖,三言两语道破了贺止休潜藏的担忧:“不至于触景生情,我来的很频繁。” “真的吗?”贺止休不禁追问。 路炀点点头,侧目望向大门,微微眯眼:“我爸刚过世那会儿,在家里待着反而更难受,所以经常一个人跑过来看他,后来清明什么的也会过来祭拜。” 贺止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神态间的后知后觉不似作假,路炀瞟着他,终于觉出半丝不对。 迟疑稍许他还是问道:“你第一次来?” 贺止休不做任何掩饰,直白地点了头。 亲人离世却没去过对方墓前,这其实是很少发生的情况,尤其这个人还是贺止休实打实接触过、认识过的亲哥。 饶是路炀也不禁愣了下,下意识问:“为什么?” 原因其实很清晰,贺止休也不是头一回被这么问,但过往顺畅的答案此刻却难以脱口。 张口闭上数次,他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刚要从齿缝冒出半个音,手掌突然被握住。、 “不想说就别说了,”路炀主动打断:“不用勉强自己非得回答。” 贺止休一顿:“你不想知道吗?我以为这还挺过分的。” 路炀直白道:“我不认识你哥,所以你的感受对我而言比较重要。” 雨伞被细雨击打,四面八方太安静,以至于这点闷响都变得很清晰。 贺止休杵在原地呆愣了好片刻,终于弯下眉眼,露出了迄今为止第一个笑。 “我本来以为亲口承认这件事挺艰难的,尤其是跟你;但现在感觉还好,可能因为想对你毫无保留的欲望高于了一切。” 贺止休抬手抹去路炀眼角处几滴飞溅而来的水珠,指腹蹭过漆黑眼睫,细密柔软的触感如羽毛搔过心尖。 其实应该发痒或更难开口才对,但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的此刻,贺止休出乎意料地感觉到心安。 阴云密布,世界晦暗,他哑声敞露自己卑劣的一面:“因为我讨厌我哥,可能还不只是一点点讨厌。” 路炀一怔。 贺止休继续:“而是非常、非常讨厌。” 贺止休很少直白坦言说过自己的喜厌,除了出于幼年残留的影响,导致他隔三差五对alpha进行一次人生攻击外,大多数时候是个很难窥探出他到底喜欢厌恶什么,又对什么上心,对什么不上心的人。 饮食上没什么忌口,学习上没什么偏好,四季轮转与阴晴雨雪似乎都能接受。 路炀曾以为是他唯一兴趣所在M.dXszXEDu.CoM